没一会,便有细密的低泣声从掌心传来,清辉的月光穿透树缝,随着那逐渐压抑不住的痛哭一起洒在地上。
男人的哭声像是闷在嗓子里,吞咽着,又控制不住嘶吼出来。
有流浪猫路过,朝这个悲伤的男人喵了一声,一跃跳上围墙,又喵了一声便走了。
四周很近,风声混着痛哭。
北京的天悄无声息转凉了。
沈满忆的电话便是这个时候打来了,季时淮没接,紧接着沈忆满又打了一遍。
“喂。”季时淮耳朵贴着手机,头重重垂着,月色被遮掩,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只一个字,沈满忆便听出异样,“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打电话给我有事吗?”季时淮头仍旧垂着。
现在反倒是沈满忆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咱们的研究团队不是在北京待了将近两个月吗?队里的人拐弯抹角跟我打听,问这个月是继续待北京还是回宁城。”
季时淮盯着地上未干的几滴水痕,哑声说:“回宁城,抱歉,因为我的私心让大家为难了。”
“你跟柚子姐吵架了?”沈满忆毕竟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额前的黑发被风撩起,露出季时淮一双通红湿润的眼睛,他突然抬头看天,雾霾天一颗星星也没有,这段婚姻不知不觉将近一个多月了,恍惚间,最甜蜜的时光好像是刚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宋柚会缠着他亲吻,逼着他叫姐姐。
明明只过去一年光景,却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沈满忆自发地总结了季时淮心情不佳的源头,劝道:“你们这么年轻就结了婚,很多地方需要磨合,吵架在所难免。”
是啊,他刚到了领证年龄就结婚了。
季时淮眼角骤然间集聚泪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委屈和难受,他的人生规划从来都没有恋爱结婚,遇到宋柚后,一切规则都为她打破,早早就踏入了婚姻。
沈满忆还在那头劝。
季时淮忍着哭腔说:“感情甜的时候是真甜,苦的时候是真苦。”
沈满忆叹息一声:“所以世人才说感情一事,冷暖自知,要么不碰爱情,一旦碰上了,就身不由己。”
“你和张馨分手后,多久才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