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给沈昕道谢,说
他是他们家的恩人是贵人,说到最后竟然给沈昕跪下就磕头,哭的更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沈昕被这突然的动作弄的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忙去扶张婶哭着说:“婶,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啊,快起来。”沈昕拉她不动,最后竟也跪倒在地上,两人哭着抱作一团。
这事就算定下来了,村长说三天后就是黄道吉日是个成亲的好日子,同时也留下老道,让他当个见证人。说白了就是不相信老道,把他留下来,万一有个好歹也好拿他是问。
经过这么一闹,张婶死守了近十八年的秘密也公之于众,善良的村民们在得知消息后没有任何的瞧不起,甚至连说闲话的都没有,有的只是为他们家虎子唏嘘不已,尽自己的一份心一份力来张罗好这个特殊的婚礼。
三天的时间对一场婚礼来说是很仓促的,很多东西都来不及置办能省就省,沈昕也跟着忙乎,家里的活都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还要照顾虎子,有时候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倒是不会忘记给虎子煎药和煮一些稀一些的玉米糊给他喂下。这几天他感觉虎子的手有时候会突然的动一下,或者眼睛会转一转,大夫也说脉象趋于平稳可就是不见他睁眼,着急的同时也得慢慢等。
第三天的早晨,沈昕早早的就醒了,看着窗外刚蒙蒙亮的天,这几天过的就像做梦一样,大家都在为他的婚礼忙乎,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沉重的神色。
该起身了,院子里的鸡要喂,蛋要捡出来张婶还要拿它卖钱呢,这几天院子里种的那些菜都冒出小绿芽,得去浇浇水有虫子也得捉一下,然后再给虎子哥把药煎上,昨天晚上剩的饭早上刚好热热吃。
这么一盘算事还真不少,沈昕坐起来就穿衣服,下炕穿裤子的时候感觉背后有股视线,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可被人注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使他不能忽视,扭头一看激动的叫了出来:“虎子哥,婶,快来,虎子哥醒了。”
虎子醒了,这可是件大事,一早上这院子里就被围的水泄不通,女人真是水做的,难过也哭高兴也哭,张婶哭的就没停。大夫把脉后说没什么大事了,药再连着吃几天能下炕了再说,老道也高兴,人醒了就代表自己没砸招牌也能走了,趁着没人注意他卷包裹就走了。
人醒了这亲还得成,用老道的话说就是人是在成亲前醒的,就说明成亲这事是对的,要想虎子全好就得成亲。一句话把沈昕刚燃起的那点希望的小火苗全部熄灭。
虎子醒了,也只局限于醒了这两个字,眼睛会随着人的动作来动,也能说话,就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张婶已经快乐疯了,有时候哭有时候笑有时候边哭边笑,她是高兴,她相依为命的儿子终于醒了。不管是老道说的还是大夫说的,总归都是他儿子在慢慢的好转。
终于到了要成亲的这一天,虎子已经听张婶说了,知道今天他要成亲,至于成亲的理由他没听懂也不需要懂,只需要记住今天他成亲。
今天沈昕成亲,跟个男人,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以前他看过别人成亲,新娘子在出门前都会哭,当时看的时候他也跟着哭,他娘说那是新娘子舍不得自己的爹娘。可是今天,他哭不出来,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麻木的任由别人给他穿上喜服带上大红花。
张婶进来给他梳头,新买的桃木梳子上刻着一对鸳鸯。沈昕的头发又黑又亮喊很柔软,张婶以前也给他梳过头,只是今天的心境却完全不同。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本是喜庆祝福的话,张婶却哽咽了,她对不起这个孩子,应该是这个家都对不起他。
深呼吸几口平复内心的情绪,梳着头跟沈昕说话,她说,不用担心洞房,这只是个过场,往后他们还以兄弟来论,如果等以后沈昕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可以把她娶进门,只要对他好对虎子好,也请沈昕在今后善待虎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屋遮顶,一餐饱腹就行。
张婶的言语极尽恳求,她怕在自己百年之后她唯一的儿子最后会流落街头,这些沈昕都答应了,让她放心,只要有他吃的就饿不着虎子。
外面村长在叫他们,吉时到该行礼了。张婶应了一声就拉着沈昕往屋外走,在到门口的时候她关上门突然给沈昕跪下,磕了三个头说:“沈昕,张家对不住你,张家永远欠你的。”
两个男人成亲没有凤冠霞帔没有红盖头,两个新郎官都穿着赶制的喜服,大红色的长袍胸前系着大红色的花,在村长那声“吉时到”中,沈昕扶着虎子走出房门,拜天地拜高堂双方交拜最后的送入洞房。
大家也知趣,没有说要闹洞房,沈昕扶着虎子回去躺好后就脱了喜服换上平日穿的衣服出来帮忙,在家里宴客总是会人手不够,忙乱中也没忘记要给虎子煎药。
一直到宾客们都散去,张婶跟沈昕也累的坐在凳子上不想动,剩下一堆碗筷只能明天再洗。简单的擦洗了一
下,沈昕也回到屋里,屋子里到处都贴着大红的喜字,让他想忽略掉都忽略不了,晃的人眼睛疼。虎子早早就睡了一觉,这会儿刚好睡醒,招呼沈昕赶紧进被窝小心着凉。
沈昕累了一天只想睡觉,偏偏虎子精神头十足,不停的问东问西,他问:“阿昕,咱们这算成亲了?”
“嗯,你别叫我阿昕,听着像姑娘。”
“可,可我爹就是这么叫我娘的啊。”
“所以才不让你叫。”
“哦,阿昕,那你是我媳妇吗?”
“不是,是兄弟,不准叫我阿昕。”
在这一问一答中,沈昕渐渐沉入无边的睡梦中去,他的大喜之日就这么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是冷题材
什么是洞房?
这几天真是把沈昕累坏了,虎子没醒的时候不光是张婶累沈昕的神经也都紧绷着,他这一醒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一夜沈昕睡的很安稳连梦都没做一觉到天亮。初一睁开眼,眼光从窗户斜斜的照进来还有些刺眼,抬手挡了一下后反映过来不对,早晨的阳光不可能这么刺眼。
赶忙床衣服下炕,一挑门帘正好碰到也正进来的虎子,撞了个对脸,沈昕忙扶着虎子坐在炕边。能看得出,从虎子醒到现在短短几天功夫他在慢慢好转,从不能动到现在能走缓慢的走几步都说明他在康复。
给虎子盖好被子沈昕就要出去,看这太阳现在都晌午了,这是他来到张家后起的最晚的一天,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却被虎子拉住袖子用一种期盼的眼神对沈昕说:“阿昕,我想梳头。”
自此沈昕给虎子梳过一次头后,虎子就不让张婶再给他梳了,梳头这个重任就落在沈昕肩上。这间屋子完全是按照新房来布置的,不光窗户上是大红的喜字,连屋里的摆设上都贴着大大小小的喜字,在一个喜字下面盖着的是给沈昕梳过头的那把鸳鸯桃木梳。
虎子的发质偏硬要想最后梳成整齐的发髻还是需要一些技巧的,沈昕也是在几次练习中找到的方法,梳的整齐又光,连张婶都夸赞他梳的好。
虎子喜欢让沈昕帮他梳,因为他手上动作轻柔,遇到梳不通的头发也会一点点的往下梳,比他娘的动作还温柔。发髻也梳的又光有好看,别人都夸他精神不少,虽然他看不出来哪精神了,不过别人夸他总是好的,自那以后就一直是沈昕帮他梳头。在床上躺了几天只顾着人了,谁还顾着头发,昨天成亲才算好好的梳了梳,只是虎子总觉得发髻不舒服,早上起来就想梳,张婶不让他叫醒沈昕,这一等就等到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