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以凭自己的私欲破坏她的安宁。能让我在这里与她惜惺惺相伴,已经是荣幸了。”
青晴故意顽笑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说的又是谁?”石孝友笑道:“姑娘自知我说的是谁,我也明白姑娘说的是谁。”石孝友的箫声又起。
青晴信步而回,走了几步又对石孝友道:“你知道吗?这里的景色很美,但它已经成了你的地方。”既然冷延期威胁她,那就说明他已不打算杀她了,这全仗着妙湘的福。还没到妙湘的房里,已经听着一阵乱,只听妙湘喊到:“快找苏大夫来,他最在行这个。”青晴知道苏大夫是专治外伤的,不知是谁受了伤?急忙跑进去,以为是果果,一个丫头飞跑出去。只见妙湘正在床前忙乱着,果果也给帮忙,是李圣泽。
他昏迷着,胸部已经被血染透,脸就象白纸一样。妙湘一直在哭,见了青晴便道:“他这是流了多少血啊?”青晴摸他的头,正在发高烧。解开他的衣服,看伤口,既深且长的伤口,青晴问道:“谁把他送回来的?”妙湘泪人一般,道:“是个不会汉话的金人,放到门口就走了。”青晴道:“我早知道他这样单枪匹马闯入虎狼之地万分凶险。可是也要他听啊?”
妙湘已经六神无主,紧张地抓住青晴:“青姑娘,他不会有事吧?”苏大夫来了,先拨开他的眼皮看,然后给他清洗伤口,上了止血生肌的药,包扎好,青晴问:“他怎么样?”
苏大夫道:“怕是伤到肺部,他高烧不退,皆因失血过多,只盼他不要咳血才好。我先开点药,你们给他服下吧。注意给他降温,高烧伤口容易发炎。”妙湘连连点头,临走时给大夫很重的诊资,苏大夫道:“不消许多,不消许多。”丫环拿药方去抓药回来,要拿外面去熬,青晴怕是冷延期下手脚,便对妙湘道:“还是在咱们廊子里熬吧,我看着。”妙湘点头。
雨荷三人都来看他,都忍不住流泪,雨荷埋怨道:“柳姐姐怎么不保护好他,让他受这么重的伤?”
妙湘道:“别怪柳姐姐,连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呢,这些年的心血算是白费了。”
雨荷梨花带雨,道:“那也不该啊,应该好好劝他才是。”
雨欣道:“那也得他听得进去啊?他的脾气我们不是不知道,说一不二。”雨荷摸干泪水,轻声道:“咱们走吧,免得吵到他,这些天咱们轮着伺候他也就是了。”三人出去。
青晴道:“妙湘姐姐,无论谁来,我们须日夜在他身边不离才好,要姐姐不辞劳苦了。”妙湘道:“我也正有此意,他这个样子,我怕一离开就。。。”眼泪又是纷纷坠落,她难为情地,擦干泪,笑道:“还用着你说这些?”
妙湘问道:“延期怎么没来呢,这么长时间,他该来露个面啊?”青晴不自觉地道:“他不来最好。”不想却被妙湘听到,问:“你说什么?”青晴急忙道:“没什么,我是怕来人多了,吵了他,”妙湘道:“别人还犹可,延期却不同,他们虽是师徒却如兄弟。延期不该不来的。他定是在外面忙着,还不知道呢。”青晴心道:幸好没有告诉她,否则窗纸一旦捅破,冷延期会无所顾忌,反而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了。如果妙湘一直在他身边,冷延期就不会动手,想不到这么冷血的人,却也有让他动情的人。
妙湘其美确实有贵妃之姿容。喂李圣泽喝下药,脸色略有好转,虽然仍是昏迷不醒。妙湘坐在他床边,看着他俊朗的脸,想到:这样照顾着他,离他这么近,又不担心他嫌恶,感觉也是一种幸福,哪怕他不再醒来,一直这样睡着都好,但又一想,自己的想法未免太过自私,怎么能盼他不再醒来呢?遂叹了一口气。冷延期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他拿来百年人参,燕窝,还有许多其他的补药。
并想接过青晴的药碗想喂药,青晴不给他,阴冷地盯他,妙湘道:“延期伺候他也是应该的,你给他吧,你也好歇歇。”青晴忙笑道:“我不累,倒是冷大哥忙里忙外,又采购这么多珍贵的东西,一定是费了不少心,该好好歇歇才是。”只要冷延期在,青晴就拉住妙湘,不离其左右。令他无法下手。冷延期对妙湘也不怎么表露感情,妙湘送他至门口,他也只说了句:“你瘦了。”
第五十二章 误会
青晴陪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脸色有所好转,伤口在愈合,安心许多。她没有时间想刘?了,刘?已经离她很远,真的是谁在身边,心就放在谁身上。此刻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他才完全是她的,青晴心疼地抚着他的脸,想起他所说的童年;心疼他,眼泪就往下掉,唠念道:“我说过你救不回他,既然他没有给你父爱,你也不爱他,这是何苦呢,把自己伤成这样,是我不了解你么?也许你嘴上说,心里却对他有感情,而自己却不知道。”
眼泪滴在他脸上,李圣泽睫毛一颤,微微睁开眼睛,笑道:“你在说我坏话么?我可都听见了。”青晴笑道:“谁说你什么了?即使说你你也不听啊。觉得怎么样,好些吗?”李圣泽伸出手,为她擦泪,一脸倦容地笑道:“若不是你把我吵醒了,恐怕我还要睡几天呢,我一想恐怕是你伺候的烦了,所以决定还是醒了吧。”青晴破涕一笑。
李圣泽攥住她的小手,温柔地道:“卿,谢谢你。”青晴笑道:“谢我什么,妙湘姐操的心最多,要谢谢她吧。”李圣泽依然固执地道:“我知道是你,她们不用我谢。”青晴喂他喝水,慢慢地扶他起来,靠在靠枕上,笑道:“听起这话,就知道远近亲疏了,你不谢她们是因为你拿她们不当外人,你要谢我,显然我是个外人了。”
李圣泽呵呵一笑,道:“你是这么理解的么,我可没有那样的意思。”这时妙湘与果果进来,见李圣泽不但醒了,而且坐了起来,都是高兴,妙湘妙目回旋,笑道:“我去做点好吃的来。”李圣泽笑道:“不用忙,现在也吃不下。”
妙湘坐到他跟前来,笑道:“你没事就好了,这些日子多亏青姑娘了。”李圣泽笑道:“你们两个都有功劳,谁都不用谦虚了。”虽然他一直在笑,毕竟心中不快。妙湘问道:“柳姐姐怎么样了?”李圣泽道:“她应该没有受伤,受怀疑是肯定的,但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此时她正得金人皇帝盛宠。”
“这次失利定与宗弼有关,因因是挞懒引荐的,他素与挞懒不睦,因因自然受他怀疑。宗弼动了手脚,看来他是早有准备。从这点上看,因因也很危险了。”妙湘担心地道:“那柳姐姐知道吗?”李圣泽道:“我想因因会警醒吧。之前我们只盯着皇帝,疏忽了宗弼,宗弼才是最厉害的人。”
妙湘道:“他会不会在金人皇帝面前拆穿柳姐姐?”李圣泽道:“他手上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他们并没有抓住我,也没有看到我的脸。既使有所疑,也不能拿因因怎么样。毕竟因因正得宠爱。”
青晴道:“坐一会也累了,还是躺下好好休息吧,其他事等好了以后再说不迟。”李圣泽看了看这房间,笑道:“我还是回自己屋里养着吧,我在这里你们都睡不好,叫延期伺候我。”
“不行!”青晴喊到,话说得突兀,李圣泽与妙湘都是一愣,青晴尴尬地道:“你病着,外面的事全是延期在照料,他再伺候恐怕是吃不消,一客不烦二主,还是我们来吧,是不是妙湘姐?”妙湘听青晴说得在理,便关切地道:“是啊,还是等你稍微好点再走吧,除非你是嫌我们伺候得不周到?”
李圣泽有些难为情地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总让女人们伺候呢?”青晴忍不住地掐了一下他的俊脸,笑道:“你那么能怎么前几天不说这话?一醒来就充能人了?前几天昏睡不醒,还不是我们姐妹伺候的?现在,女人男人的了?也好意思?”李圣泽与妙湘同时笑道:“你这张嘴厉害起来刀子似的,看来平常的文静也是假的。”青晴哈哈地笑。
李圣泽忽然想起一事,目光疑惑,问道:“卿?你怎么知道我这次不会成功?你怎么知道?”青晴心道坏了,你岂止是这次救不出来,而是永远都救不出来,青晴不知该怎么自圆其说。看他疑惑的眼神,仿佛在怀疑她了。
青晴忘了似地道:“我说过吗?不记得了,可能是担心你,不想让你去才那样说的。”李圣泽似在回忆当时的语调,摇头道:“不对,你是很肯定的语气,仿佛你提前知道,除非。。。”青晴见他有些怀疑自己,盯着他,问道:“除非什么?除非我去向金人报信,除非我是奸细?”李圣泽见她非比寻常眼圈儿红了,心软地道:“我并没有那样说,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妙湘打圆场道:“李大哥,也许是青姑娘的一句担心的话,如今成真实才会令你多想,若每句话都推测起来,岂不是人人可疑?你自己一时受情绪所控,却把感情都弄生份了。”青晴含泪出去,李圣泽悔自己失言。青晴越想越觉得委屈,即使说了那样的话,也不该怀疑她呀。
对他说冷延期包藏祸心他不信,一句想阻止的话,却受他嫌疑。当真是好坏不分,忠奸不辨,抛开别的不说,单就感情而言,难道我对你还是假的吗?你也不该起疑吧?她心情好与不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