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基本上不需要用到眼睛,程离还是尽量让自己做得笨拙一些。
傅卿云恢复的速度很快,两天后就可以下床,偶尔处理两个工作电话。
中午如果太阳好,还会出去晒晒太阳,护工推着他,还必须得让程离跟着。
程离只要出门就会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围巾捂住了下半张脸,墨镜又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几乎看不出来他的长相,只露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跟一对冻得通红的耳朵尖。
傅卿云坐在轮椅上,程离坐在小花园的长椅上,两人还是挨着。
头顶就是太阳,傅卿云握着程离冰凉的手塞进口袋里捂着。
“冷吗?”
“有点儿。”
“韩星年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你?”这个话题很突然,但傅卿云早晚都会问。
他还记得程离通话记录里的那通电话,他很少把问题积压过夜,有问题当时就要问出口,可能是当时刚醒头还昏沉着所以没问出口,过了几天到现在也还没忘。
程离想都没想,直接否认了一句“没有”。
傅卿云偏头看了他一眼:“他这两天倒是给我打了两通电话。”
傅卿云的声音不大,耳边有风声,程离像是听到了结冰的湖面突然崩裂的声音,有石子投进湖水里,“咚”的一声,平静的湖面立刻起了圈圈猛烈的波纹,湖水里的光影都在晃动。
程离稳住自己,并没搭话,等着傅卿云把话先说完。
“我没接,年后不想继续跟他姑妈合作,没必要再联系。”
“嗯。”
“他这样的人太自负,而且心术不正,追不到人就想着破坏,如果他再骚扰你就跟我说。”
“好。”
冬日正午的太阳很白,但不暖,回去的时候程离的手也没暖过来,整个人冷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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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来医院探病的人都不少,傅卿云的电话几乎没停过,除了来看傅卿云,很多人的注意力都会放在一直守着病房里的程离身上。
傅卿云就直接让刘峰对外宣布他需要静养,病房里一下子就清净了。
程离很久没见过傅斯哲了,上次从巴黎回来后,傅卿云给他下了警告令,不许他再靠近傅卿雨跟程离。
傅斯哲知道自己彻底惹怒了傅卿云,发生绑架案之后他也在后怕,这段时间消停了不少,没有傅卿云的话,他不敢过去,但又太担心傅卿云,纠结了几天后还是来了医院。
他决定来之前还在酒吧里喝酒,进病房门时还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