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的静默。
赵柏行手心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嗓音有些低,“你觉得现在不自由吗?”
“当然不是,我说的自由是指不用提心吊胆的意思。”时悦挣了挣,从他怀中探出头来。
她看向赵柏行,他正背对着窗抱着她,幽邃的狐眸静静瞧着她,嘴角微微压着,眉宇像极了知道时悦要离开冷度镇那天晚上的赵狐狸。
不安、沉郁又自卑。
时悦时常觉得看不透赵柏行这个人的处事逻辑。
但在此时,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一点常常出现在赵柏行眉角的落寞来自哪里。
赵柏行。
“赵”来自那个令他憎恨的姓氏,“柏行”代表了不被祝福的生命。
他的三十余载生命好像都在飘摇,像一株随风而去的风滚草,也像一只无法停留的无脚鸟,他花了二十多年在泥潭中拼搏努力只是为了寻找一处能栖息落脚的地方,梦碎后意识到他终究是无处可扎根的,于是索性放弃前半生的努力,浑浑噩噩也是一生。
而时悦的出现则误打误撞地造就了今日的局面。
他变了很多,在外人前举止变得沉稳矜贵,手里掌握的砝码也可以轻易让冷度镇翻天,时悦不敢大言不惭地说赵柏行变成今天的样子全是为了自己,但她却大概明白了,自己之于赵柏行的意义。
“我不会离开你,我喜欢你,赵柏行。”
时悦翻过身正对着赵柏行,她努力睁大眼睛,要他在夜色中看到自己眼底的坚定,有些幼稚又真诚地下着保证。
“不要怀疑我的话,我,喜欢你,赵狐狸,不管你是修车的还是卖房的,我就是要赖在你身边,让你给我做一辈子羊肉粉,你明白吗?”
不知赵柏行是否信了她的话,时悦看不清他那藏在夜色中的眸子究竟在想什么,索性主动环住了他的脖子往他身上靠,声音轻轻,“不管你信不信……但我是真的把这里当成了我的家,你知道的,我已经很久没有一个家了。”
她明显察觉到这句话落下时,落在软处的赵柏行的手收紧了几分。
“这里就是你的家。”赵柏行的唇线在夜色里勾起一点弧度,棕色瞳孔在时悦看不到的地方藏下了深深的爱意,“当然,给时记者做羊肉粉就是我最大的作用,我自然是要践行一辈子的。”
赵柏行的嗓音在夜里很低,像风中沉吟的大提琴。
时悦将脸埋进了赵柏行怀里,不知在想着什么,也反手将赵柏行抱得很紧。
许久,突然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瓮着嗓音轻轻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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