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何猜不出来王老爷子的心思,瞪了老头子一眼。
周齐看了看菜觉着还好,刚想开口就被青柳抢了先,说道:“娘,我知道了,下回我小心些。”
刘氏满意的点点头,看看粥,刚想说粥里的米放的多了些,也不用放这么多,就被王老爷子捅了捅,不瞒的看着王老爷子,只见自家老头子冲着他挤眉弄眼的,心下想了想,到底没在说啥不满的话来!
当天下午瑜娘和王家柱也准备回了,王老爷子颇是不舍得两口子,眼巴巴的送到门口,那样子让人看的都心酸,可王家如今这情况注定王老爷子不可能带着刘氏跟两口子一起过日子,王家村是王家的根,老头子更不可能像赵家一般搬到上河村,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着老头佝偻的身躯,沧桑布满皱纹的老脸一脸不舍的望着你,王家柱心里岂不会动容,不禁宽慰着老爷子说道:“爹,要不你和婶儿去我那住一段时日。”
瑜娘也颇是不忍老爷子这般神情,附和道:“是啊,爹,左右有牛车来回也方便,趁着这机会和刘婶儿一起去庄子上住一段时日。”
老爷子听着儿子儿媳的话心里熨帖,却乐呵呵的摇头说道:“去你们那干啥,一个院子有啥可看的,还不如去你老叔家打打牌,再说这地里还有庄稼要照看,不去了,你们两口子没事常回来看看我这老头子就行了!”
瑜娘和王家柱具是心里一酸,王家柱又道:“地里活忙不过来就雇人,咱家不差这点钱!”
王老爷子哈哈一笑,“快回吧,路上慢着点,别颠着瑜娘!”
两口子一乐,驾着车渐行渐远,瑜娘看着身影越来越模糊的老爷子,却还没回屋就这么目送她们离开,不禁叹口气,说道:“老爷子是真疼儿子的!”
不管之前老爷子多看不上她,瑜娘却不得不承认,王老爷子一直是真心疼爱自家儿子的。
王家柱喉中颇是哽咽,良久才叹了一口气。
瑜娘特意伸出脑袋看着王家柱的神色,知他定是对老爷子心怀愧疚,不禁从他背后抱住,没有言语,她懂那种仿佛占了别人人生的感觉,就像是赵父对她,本该是瑜娘受到的疼爱却被她占去,心里难免对妹子愧疚,而自家呆子怕是也对王老爷子又羞又愧,羞耻于占了别人的一片父爱,愧疚让老爷子错爱了,偏偏是这份又羞又愧不能让他把老爷子当成亲爹看待,这般纠纠缠缠剪不断的心绪最后也只能化成一叹。
“我娘说把阿文送去了学堂,不如过两天你也问问老爷子,要不要把也家梁送到学堂?他们两个还能做个伴儿,学奉咱们出!”瑜娘趴在家柱的背上说道。
王家柱回头看了看瑜娘,虽看不到她的面颊也知她是想让他安些心,点点头,“嗯,过两天我再回来问问老爷子!”
瑜娘一笑,却又皱眉,胃里一阵呕意,这两天有张妈妈准备的酸杏到没怎么吐过,不想一坐牛车便犯病了,瑜娘赶忙回到棚子里翻出八宝盒,好在,还有几颗酸杏。
到底是没能坚持一路,到了后半程酸杏就吃没了,瑜娘在路上吐了好几回,走走停停等回了庄子上,脸色都苍白了几分,吓得王家柱心里那点愧疚早就不翼而飞,喊着张妈妈直问还有没有酸杏。
张妈妈赶忙让红橘拿买好的酸杏过来,却是不行,终于有了点孕妇样,在接下来一个月中,瑜娘开始各种折腾。
饭菜有点油腥就想吐,是一口也吃不进去,张妈妈对此颇是有经验,各种蔬菜水果粥做着,倒是那酸杏肉沫粥好吃的很,酸滋滋的,瑜娘喝了一碗还意犹未尽。
杏不易多吃,张妈妈后来好不容易弄到酸枣来给瑜娘做粥做糕点吃,可这总不是个办法,不吃些肉哪行,无奈,特意又去县城粮铺找了一种红曲米,这米和猪肉一起炖不但让肉不油腻,还比酱油红烧出来的颜色好看,一看就有食欲。张妈妈又怕瑜娘看了猪肉不愿意吃,干脆又买了鸡炖来试试,还放了些酸枣,这也算是花尽了心思。
果然瑜娘喝了些鸡汤,又吃了些鸡肉,张妈妈这心才松口气,几日的折腾下来,王家柱也没怎么吃下去饭,一天的竟担心瑜娘的身子了,别人家的孕妇越养越圆润,瑜娘倒好,几天下来瘦了一圈,他如何能安心,在张妈妈的细心照顾下,瑜娘气色又渐渐红润了起来,两口子躺在炕上时,王家柱还不禁感慨,岳母就是有眼光,张妈妈这每月的月钱花的颇值。
渐渐不孕吐了,瑜娘才有了心思,看了看两丫头如今织布的技术点点头,是个好学勤奋的,又讲了些纹理不同布的样式也不同,简单的教了她们各个纹理变换的织法,两丫头听的认真眼神简直崇拜的看着瑜娘,瑜娘颇是好笑的看着两小丫头,许是有了身孕,内心分外柔软,对两小丫头也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柔和!
两小丫头又开始联系变换纹理,埋头认真的织布,张妈妈扶着瑜娘回了卧房,待瑜娘靠在软塌上,不禁说道:“如今这天一天比一天的热了!”
“可不是,山上不少果树开了花,看着怪好看的,哪天老奴领夫人出去看看!”
瑜娘笑着点点头,到还真想看看,看了眼张妈妈突然说道:“妈妈见多识广,倒是有件事要请妈妈参谋一二!”
张妈妈忙谦虚的说道:“夫人可抬举老奴了,哪里要老奴参谋,夫人不妨说说,老奴听听!”
“妈妈说,在县城里开个布铺可行?”瑜娘说完,倒是认真的看着张妈妈,大有像听听她的意见。
张妈妈思忖了好一会儿,“要说这个以老奴看来还真不好说,县城里也有不少铺子,倒是没看谁家开不下去或转了铺子,想来是不亏钱的。”
瑜娘点点头,却也不一定就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