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懂了,可朕……”不相信。最后三字咽进了肚子里,秦皇视线落在容狄的身上带着几许复杂。
“可惜的是你想要的东西,朕这里并没有。秦宫之中至始至终都没有曦和令,顾府之中的曦和令,想来已在你们手中。至于浮生残卷?朕只听过其名,不知其秘。更加不曾见过。”
秦皇轻咳了几声,语速变得有些慢,说话间喘息也有些微重和急促:“朕只知道,这两样东西一直都是你母妃在寻找之物。当年朕与你母亲相识互相钟情,本是天赐美事,可一切的改变都发生在那之后。”
“朕无意中察觉到了她的真实身份,曦和令的诱惑太大,不止朕,包括所有的三国上位者无一不在寻找此物,不过最终却都是一无所获。”的确是一无所获,除了顾家那一枚,其余的那些东西到底在谁的手中?
那是至今也没有人知道。
“……”容狄不语,只静静的听着。如画的眉目淡淡,并无多余的表情,那眸底的光泽却是未弱去半分。他不相信这世间有找不到的东西。既然它们都真实的存在过。那总其中一方的人手中。
而他一定要将她找出来的,也必须找出来!
“朕本以为你母妃那里会有其下落,所以带着你母妃回到秦宫,却不想到最后也不过是害了她的性命,而她之所以和朕回来,也是为了在秦宫之中搜寻曦和令的下落,所以认真说来,秦宫之中并没有你要的东西。”
秦皇说着微顿,眼神再次看向容狄那复杂之色更重:“那是朕一生做过最后悔的事,彼时相误却是一生,狄儿,朕不希望你步朕的后尘。若可以放弃吧,有没有那些东西又如何?”
“便是称霸天下又如何?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其实一切可能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朕不想你后悔之时枉自嗟叹。”秦皇神情有些痛苦恍然,苦口婆心的劝说。
“本郡说过,不要拿本郡和你相提并论。”
容狄眼中光芒更为幽暗也更为让人心惊:“本郡,从始自终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后悔?枉自嗟叹?步了你的后尘?本郡不会和你犯同样的错误。便是没有这二者其一,那么,本郡要这两件东西的线索。”
“如此,你总不会再拿不知道三个字来搪塞本郡了。本郡虽答应了你,可你也该知道,本郡可以随时毁约!”男人说着哧笑出声,似对秦皇之态度极为的不屑,他很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可不是他,又怎么会后悔?
秦皇凝视男子良久,低低一叹:“浮生残卷的下落朕并不知晓,不过,那最后一枚曦和令,其实你母妃当年有查到过下落,不过朕只知道那东西曾在榠东出现过,后来却是被神秘人夺走。”
“我猜测应该是南太后慈安所为,自然当时我与你母妃都不知这神秘势力隶属何方,也并不知道是慈安在其中搅弄。这不过是我后来根据各种线索环境而推断而出的结果。而今慈安被剿,党羽肃尽,若仍没有,怕是要将之找出来也并不易。”
“至于北越,当初你母妃也曾派了不少的人遣进北宫,甚至,她还亲自去查证过,那么多年都没有在君元手中找到,想来在北宫的可能性也很小。除此之外,朕这里也没有线索。”自兮儿死后,他一心想要随兮儿去。
若非有太后在,还有静旋未能找出来,他只怕也早就随兮儿走了,又哪里还会有时间和精力去专门的寻找这两样东西?彼时他才明了,权势富贵皆不过是过眼烟云,没了她,他还要那些做什么?
只可惜,悔之却是晚矣!
“本郡知道了。”
容狄说着转身出了大殿,面色有些沉冷,秦皇之言让他心下微暗,这些事千易当年跟在母妃身边自然也是知晓的,可南齐他们的确是让人仔细的找过,并未找到他想的东西,所以他才将视线放在了北越的身上。
可他却说那最后一枚曦和令应在南齐之手?几十年的查证,若没有一点的依据他们必不会乱说,可若真在南齐那定然还是在慈安之手,慈安却是已死,如此那东西又会在哪里?
或者说是会在谁的手里?
男子脑海之中眨眼掠过无数个思绪,幽暗的眼眸却是突的闪过一丝清浅带着些凌厉的光,倒也不是真的死绝了,至少还有一个人活着,就不知那样重要的东西慈安会不会把那东西交给她?
不管如何这都是条线索。依目前可能,那也是唯一的突破口。
大殿之中,秦皇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却是怔怔的许久都未曾回过神来,直到李淳于出声,帝王才复杂的开口:“李淳于,去将禅位的诏书给朕备好。朕要提前传位于太子。”
不管如何,这都是他一直以来的目的,已经到了这一刻他不可能再后悔。这个位置他是无论如何都要传给他的。等看到他大权在握,过得幸福,他也可以没有遗憾的去见他的兮儿了。
……
容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