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此举,也无疑惑是证实了洛无忧的推测。
那棺才和花轿果然都是空的。
那些士兵倒是实在,二话没说,直接将路口的东西全都搬去了角落,腾开了被堵住的道路,动作迅速,前后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给腾了个干干净净。
“还好,这道路总算是畅通了。”红锦一脸惊喜,顿了顿却又疑惑的道:“不过,小姐,这好像不是羽林军吧,他们从哪儿来的,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人闹事的,还是说是有人去搬了救兵,可这来的也太快了点吧?”
“不管是谁,只要路通了,我们能够过去不就成了么?又何必去纠结那么多?”洛无忧淡淡的说道,话虽如此,其实,她心中亦是升起一丝疑惑,到底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搬来了都城禁卫军。
还让都城禁卫军疏通了道路。
要知道,羽林军与都城禁军的职责虽然都是维护皇城治安的,可一般负责在城内巡逻的都是羽林卫,而都禁卫军人员多达五万,平日里都分别驻扎在城外几个固定的大营里操练,一般人根本无法调动。
想要调动都城禁卫军,必须持有皇帝的虎符,要知道,都城禁卫军可是真正的掌管着整个都城的安危,其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
而看这群士兵的穿着和首领的样貌,貌似,应该隶属于城北大营。
到底是谁,居然有那么大能力,在短短半个时辰里,就从城北大营调了五百步兵过来?
道路被清空,洛无忧便也下了马车,沈素卿亦正站在马车外,看到突然从马车里下来的洛无忧,顿时惊喜的冲了上来。
“无忧,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我幻听了呢?原来真的是你在叫我啊,你也是的,怎么喊了一声就不喊了,害我都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本想喊来着,不过被他们给打断了。”洛无忧说着,朝前面努了努嘴,那她前方,搬空了路面的都城禁卫军,正如潮水般迈着整齐的步伐撤退。
“无忧你也觉得他们做事儿忒不靠谱对吧?我也这么觉得啊?”沈素卿道:“你说他们好好的跟人说不行吗?非把人全都给吓跑了,这可好,送葬的把棺才给丢了,成亲的把新娘给丢了。”
末了,她还一脸打抱不平的说道:“你说他们这不是坑人吗?这种缺德事儿,也就我表哥能干得出来。”
洛无忧并没有告诉她那棺木和花轿都是空的,事情已经解决,沈素卿知道或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况且,如果给她知道,只怕这妮子,又能把这件事儿念叨个半天。
况且,她的注意力,也已被沈素卿的话给吸引了。
“容郡王?”洛无忧挑眉,疑惑道:“素卿,你是说容郡王可以调动皇城禁卫军?”这不可能吧?容郡王府手中已经掌有三十万兵权,皇帝又怎么可能连调动皇城禁卫军的虎符都给了容狄。
这皇帝未免也太宠容狄了一些?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就觉得吧,这种缺德事儿就只有他能做得出来嘛。”沈素卿吐了吐知道道:“你也知道的,我表哥那个人,真的很,有的时候真的很让人讨厌了,整天板着一张脸,问他话,他也不说,还凶巴巴的要死,一点儿不称他意,他就立马叫人训你,把你关黑屋子里去。”
“太可恨,太缺德了他。”
沈素卿一脸愤愤的抱怨着,洛无忧看得真切,知道沈素卿并未说谎,遂也不去纠结,刚想开口笑她,那个男人整天带着面具,她怎的就知道人家整天板着一张脸。
岂知,她还未开口,耳边,就传来了容狄那一惯冰冷而淡漠的声音。
“看来,你对本郡王的怨念颇深是吗?”
沈素卿吓得一个激灵转过了头,看着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容狄和齐风齐衍,顿时拍着胸口,满脸黑线,“表哥,人吓人吓死人的,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再那么神出鬼没,把我魂儿都吓飞了,到时候你到哪去找个女儿赔给我娘,你姨母啊?”
“需要赔吗?”
容狄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看不出表情,那话语里满是赤,果,果的鄙视,直接把沈素卿给气得哑了声。
“……”
她瞪大着一双杏眼,如同铜铃一般,真恨不得上前拿把刀,狠狠的戳他两刀,听他说的那什么话,需要赔吗?
需要赔吗?
难道不需要赔吗?她可是她娘最宝贝的女儿,怎么就不需要赔了?
好歹,他也是她的表哥吧,好歹她娘也是把他当成亲儿子般疼爱吧,他就不能对她客气点,友好点,每次不把她气个半死。
他就不甘是吧?
看沈素卿那气鼓鼓的模样,洛无心嘴角噙着笑,心中却是感慨,果然,背后说人要不得,尤其是说容狄这个既神出鬼没,又腹黑嘴毒,强大又讨人厌的男人更要不得。
“洛无忧见过容郡王。”洛无忧敛笑,对容狄行了个福身礼,大庭广众之下,该守的礼仪还是要守的,至少,不能落人口食,她可没忘记,除了她与沈素卿的马车之外,这里还有另一辆马车。
只是,那马车里的人却是从始至终都未露面。
道路通了也不离开,也不知是何缘由,倒是奇怪的很。
“想笑就大大方方的笑,用不着偷偷摸摸的笑,升平县主。”容狄的幽深的眼神落在洛无忧的身上,蓦然间,他的脑海里,竟又浮现出了刚刚在烟雨楼里看到的那副画面。
此时的洛无忧,满面含笑,根本看不出半点异样,若不是那相同的长相,也根本让人无法相信,她与他刚刚看到的,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