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慕修摆摆手,完全不惧怕她,“你也知道,你的话对我起不到任何作用,这个世上能管得住我的人,只有一个,你心里清楚,所以,你干嘛还要跑这一趟呢?”
他扶住沙发的长横,慢慢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冷酷而轻蔑道,“不管是齐伯父还是齐飞月抑或是齐氏,没有我,你一个都保不住。”
伸出修长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拉近自己,他看着这张从小就让他痴迷的脸,这张倔犟的永远不服输的眼眸,看着她眼眸中生冷而疏离的神态,他轻笑出声:“有没有后悔过,当初你选了他信任他,而他却弃你离去?”
心肝似被无数只手拉扯,开始有一点点疼,最后这种疼渐渐扩大,漫延成荒草上无尽的焰火,烧的五脏俱焚,心口生疼。
齐虹倔犟的眼底终究还是有了脆弱,她狠狠推开他,几乎是狼狈地靠在墙壁着急促地喘气。五指紧紧抓住胸口,好似这样才能让那扼制不住的撕疼减缓一般,可是,终归是徒劳,那早已伤痕遍布的心在他刻意的言语下渐渐溃烂。
她疼的蜷缩在墙边,那些过往的,血腥的,绝情的画面瞬间铺天盖地袭卷全身。
“阿七!”
晏慕修见她这般模样,吓的心脏一缩,急忙奔过去将她扶起揽进怀里,向来情绪不外泄的淡定的
脸上首次现出恐慌,他抱住她,将她放在沙发上,轻唤道:“阿七!阿七!你怎么样?”
没有人知道,曾经最風流不羁的晏大少心底放着的女人是齐家掌女,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对齐家二小姐有意的时候,他却在日思夜想着另一抹渴望而不得的倩影。
“不要跟我提他。”她抓住他的手臂,极力隐住心疼。
她向来坚强,从父母离世的那一刻起,她就告诉过自己,不可以倒下,不可以妇仁之心,更不可以再有情。她留下的使命便是护飞月安好,这是她承诺给已死父母的誓言,无论如何她都要做到。
“好,不提他,你怎么样?”晏慕修反手握住她,眼神担忧又焦急。
齐虹单手撑着沙发坐起,轻轻摇头说:“我没事。”
“你脸色很苍白。”
“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
“我……”
“慕修,以前的事,我早已忘记了,如今,你只是你,我也只是我,而那个人……就当我们从未遇见过。你曾经崇拜过他,我曾经爱慕过他,这就足够了。”
人生漫漫,难免会遇到一个让自己痛彻心绯的人,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该清醒何时走出那片绝望的境地。
齐虹走后没多久,徐小玉就敲了门进来。
晏慕修双手撑在眼皮上,覆下一大片阴影,听到脚步声,他没抬头,动都不动,只冷声道:“出去。”
“晏少……”
“我说,出去!”
徐小玉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半刻还没适应过来他这样的冷语。
整个丰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有晏慕修的地方就一定有徐小玉,徐小玉永远都是晏慕修的影子,不管何时,他在,她便在。
刚刚他让她出去的时候,她就有点奇怪了,如今,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
他可从来没对她冷过脸。
这一夜,晏慕修没有允许她再踏进来一步,而齐虹回到别墅,也是一整夜的失眠。
安阳在包厢外守了很久,直到齐虹出来他才离开。
出了笑红尘,他拿出手机看了看,犹豫良久,终于因为时间太晚而没敢再打扰卜锦城。
在怀,卜锦城自然睡的沉实又香甜。
第二天,卜锦城在去片场的途中就接到了安阳的电话,听了他在电话里详细的汇报,他也只是笑了下,跟昨天晚上的反应一样,安阳便知道,这件事,他已没有再汇报的必要了。
挂了电话,卜锦城把车停在一边,对齐飞月说:“你姐知道我们在一起,她没反对?”
“你想说什么?”一提到齐虹,齐飞月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立刻就警觉了。
卜锦城被她这反应给弄的一愣,止不住捏着她的脸蛋调侃:“还真不愧是姐妹,这反应倒是出奇的一致。”
齐飞月皱眉。
他便轻拍了一下她的头,笑道:“只是好奇,你姐跟晏家那小子之间有什么交情,以至于半夜三更上门去讨债。”
“讨债?”
“应该吧,你也知道,齐家如今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不单跟卜家有恩怨,还跟晏家有恩怨,你说你姐这个时候上门,不是讨债难道是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