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厌这回没犹豫,不认这个错,“痴心妄想?我那是指他。一个连战场都没上过,身无实功的小王爷,有什么资格要你,他不是痴心妄想是什么?”
“……”
施霓呆愣住,眼睛更是怔然地眨了眨,一时有些无言。
实际他前面那些话,都没叫她真的在意,就是后面这句痴心妄想,才叫她听了之后直觉委屈,也真的有点被伤到。
可结果,竟是自己认了歧义,平白给自个找来委屈受。
脸色不由讪讪,施霓这回心头复杂着,一时真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方才她那股气势全是咬牙强撑着,结果原本自己占的理也被他解释没了,施霓不知该说些什么,又觉丢了脸,于是垂着眼便想逃。
“我……我若再不回去,阿绛恐怕要出去寻了,将军也避着人快些走吧。”
见她冷静下来后,开口第一句便是着急想和自己撇清关系,霍厌心头实在不爽快。
他不放人,当下又犹豫着试探地伸出手去,想帮她擦擦眼泪。
见她这次终于没排斥,还忍羞地颤了颤睫,霍厌内心简直狂喜,于是没忍住地得寸进尺,贴身想去搂她。
施霓一下没躲开,轻易便被他贴着身霸占住,实感烫人,她脸色一下就红了。
吓得当即慌忙往外去瞧,很是顾及周遭的动静,更怕有人会来。
才刚刚生气和他吵完,现在就继续抱着亲热,施霓实在太难为情,而且之前两人都说好的,路上发生的那些事,统统封尘忘掉,怎么现在又……
她心里实实纠结,可那禁忌的红线实在吸引人,她想迈过去,可又很害怕、顾虑。
不然,如今是霍厌先犯了规矩,违禁进了后宫,她若是不愿,完全可以直接大呼救命把人都招来。
这般明面无视法礼,任是何人被发现都会被问责,可施霓被他放肆摸抚着身时都没想逃,原因只是一个,她根本不排斥,她愿意和他亲热的。
“将军又引我犯错……”她闷声责怪,动作终于不再挣了。
霍厌贴耳过去,声音无限沉哑,“是我在犯。”
他犯得已不可宽饶。
换作以前,他哪里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为了去见一个女人,冒着有违皇命掉脑袋的风险,偷偷摸摸翻墙进入内墙宫苑去蓄意幽会,简直可笑又可耻。
可他实在太想她,紧接又在这个关头,亲眼看到她和宣王在前殿与后宫的交界岔口有说有笑。
那一刻,他心间虽是气恼,可更多的却是发慌,他怕她已选定了别人,便再不顾他。
于是,他当真一刻也等不得,若是今日不将这口闷气缓回来,他怕是会真的堵闷死。
幸好,他是来了这一趟。前两日有多愁怨孤苦,此刻抱着她的身就有多舒快满足。
不,只这样还是不够。
他贪着她的香,遂动手把她的手环在自己脖颈上,而后手臂用力将人往上一托,欺着就想去吻。
可施霓还没做好准备,原本以为光抱就行了,眼下见他眼睛炙热着,一下便紧张起来。
她慌忙闭上眼,下意识向旁避闪开。
落吻占了空,霍厌没再强迫,忍了忍后,最后只缓缓落吻在她的头发上。
“别怕,我只做你愿意的事……”
施霓无比煎熬,此刻心头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吵得她简直不得安生。
此刻利弊分析全然都不重要,她很清楚自己更偏向于哪边,只是因为顾虑太多,不安太多,她胆怯不敢择选。
忽然间,她眉目豁然开朗,仿佛想到一个‘主意’,同时也给自己找了一个能规定时间清醒的界限。
她试探地开口:“那将军能不能答应我,就……就只再纵这几日,待圣上赐下婚书,我们决然不可再犯忌。到那时,我们便断得一干二净,绝不可再如眼下这般,继续纠缠不清。”
“想的什么坏主意。”
霍厌叹息地摸了摸她的头,心头实在有些不是滋味。
原本他以为,此事一直都是他在一头热,能这般寻着间隙抱着她腻一腻,他已经都要美死,却不想,她能纵得这样多,甚至为了能靠离过去一步,还在傻傻地自己拼命想主意。
霍厌眼睛垂了垂,酸涩感袭来得突然,为了名正言顺得到她,他确实已有不少的筹划,可在确保万无一失前,他不会不负责任地轻言承诺。
却不想,她已将自己认作是只想寻一时之欢的浪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