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楚军换上了原始的实心弹,那实心弹带着宛如死神狞笑的尖啸声迎面砸进人群之中,顿时就将迎面的骑兵连人带马都砸成了碎片,炮弹去势不减,又接连砸死多名骑兵后才终于滚落在地面上。
那些死去骑兵的尸体横在地面上,也成为了后面骑兵奔跑时的障碍物,一些骑兵没反应过来前方的尸体,依旧向前狂奔,那战马马蹄随即被尸体绊倒,连人带马顺着惯性重重摔在地面上。
在楚军火炮和步枪的联合打击下,秦军右翼骑兵伤亡颇多,但他们还是凭借着坚定的意志拉近与步兵方阵之间的距离。
随即,便是最为猛烈的冲锋。
秦军骑兵呐喊着,高高举着马刀迎面冲向楚军方阵,但他们望着楚军方阵那三层闪着寒芒的刺刀,连人带马都开始畏惧不前起来。
几名勇敢的军官挺身而出,他们用马刀挑着头盔高高举起,竭力催促士兵进攻,但都没有什么用,骑兵们不敢冲入人群之中,逼近那可怕的刺刀,自取灭亡。
趁着这一功夫,士兵们趁机开枪射击,又射杀了许多秦军骑兵,再加上后方火炮不断轰击,秦军骑兵只能仓皇退走。
而在另一边,左翼的秦军骑兵同样畏惧方阵的刺刀不敢上前,骁骑营及时杀到,他们呐喊着扑向这些迟疑不前的大队人马。
在冲锋之前,骁骑营内的龙骑兵在马上开枪,射杀一片敌人,随后和大队骑兵一同高高举起马刀,从侧面杀入秦军骑兵之中,双方骑兵随即展开近身肉搏。
而在不远处,楚军步兵也在向他们开火,秦军骑兵的伤亡数量迅速提高,他们尖叫着,军心动摇,不顾一切地想要撤出战场。
可骁骑营哪里会让他们如愿以偿,骑兵们不断追赶着,一直将这些毫无战意的骑兵彻底击溃为止。
与此同时,被苏定远命令向前部署的炮兵终于就位,他们在地势较高的路面上架起大炮,对着远处正在与线列步兵互射的秦军步兵发射开花弹。
其中的12磅步兵榴弹炮甚至直接换上了榴霰弹,顿时,秦军阵地上人仰马翻,尸横遍野,楚军火炮大量杀伤了敌军步卒,沉重打击了他们的士气,让他们开始缓慢后撤。
孙可望无法忍受敌军火炮如此肆无忌惮的对己方步卒展开轰击,他当即调动几乎所有的火炮,对准楚军炮兵阵地展开炮击。
秦军炮兵第一轮射击摧毁了数架楚军火炮,但后者反应迅速,也对秦军炮兵展开还击,双方炮兵就此爆发了激烈炮战。
另一边,从右翼撤下来的秦军骑兵在短暂修整后,自发决定去摧毁楚军炮兵阵地,他们重整旗鼓,气势如虹地杀向正在激烈炮战的炮兵阵地。
他们的动作很快被楚军发现,榴弹炮的炮手们连忙转动炮口,换上榴霰弹,对准朝他们杀来的敌军开炮,而在同时,右翼线列步兵也及时赶来增援。
在线列步兵结阵开火前,四枚榴霰弹杀伤了数十名秦军骑兵,居然直接将骑兵的阵型轰出了一个无人区。
如此惨重的伤亡让秦军骑兵再次出现动摇,而线列步兵终于调整完阵型,对着他们的侧翼展开密集射击,秦军骑兵顿时伤亡枕藉,尸体和在地上辗转呻吟的人挡住了那些幸存者想要逃跑的路。
一轮齐射后,线列步兵挺起刺刀,呐喊着向在原地挣扎的秦军骑兵杀去,秦军中的幸存者已然被炮兵和步兵的密集射击彻底吓破了胆。
他们战意全无,有的力图冲过炮兵阵地逃命,有的向其他方向逃跑,大多数则是在那里拼命挣扎,面对围上来的楚军步兵用马刀四面八方乱砍,想要从这场鏖战中杀出去。
但面对周围那明晃晃的刺刀,他们虽然奋力挥砍,但还是会被四面刺来的刺刀挑落下马,楚军炮兵虽然终结了这场袭击,但他们中的多门火炮还是在炮战中被摧毁。
当然,秦军炮兵也没讨到好处,楚军射出的开花弹对于炮手的伤害远远要高过与对火炮的伤害,几轮炮战下来,秦军炮兵阵地上就倒下了许多炮兵的尸体。
剩下的炮手已然吓破了胆,他们慌乱逃离,将那沉重的火炮抛弃在阵地上,想要逃到安全的地方出去。
没有了炮兵的掩护,秦军步兵战线开始节节败退,孙可望绝望地看着远方楚军湖广总督的大旗。
放眼整个战场,虽然南线楚军被挡住了,与他派出的兵马战至胶着迟迟无法打开局面,但苏定远麾下的兵马战斗意志更加坚定,即便是多么惨重的伤亡都不会退却。
孙可望望着那遍地的两军尸体,以及还在继续向前推进的楚军步卒,他的心中满是无力感,就好像楚军火枪手永远无法击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