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进来一人是名中年男子,年纪和范增相仿,国字脸浓眉大眼,相貌极有威势,眉目间和项羽又几分相似,应该就是项羽口中的叔父项梁。后面还跟着两人,一个为华衣男子,看上去养尊处优,气态不凡,年纪却较项梁大些,另外一人则是韩信牵挂已久的善无。
韩信看见善无神色正常,并无大碍,不由脸色露出喜色,冲善无挤了挤眼。善无脸色虽然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不过看向韩信的目光中却多了一丝暖意,冲他微微点头。
范增看见项梁三人,皱了皱眉,一脸不悦的说道;“项兄,你也太大架子了吧,我和韩兄弟在这里足足等了你半个时辰。”又转头看向华衣男子打了个招呼。
项梁哈哈一下笑,道;“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刚刚我正和殷通商量事情,却不料你这老家伙跑来了。”目光又转向韩信,仔细的打量了一阵,拍着韩信的肩膀连说了几声好,笑着说道;“善无跟我说碰见了个少年人杰,说是天纵奇才,英姿过人。好,果然是仪表不凡,难得有善无看得上眼的少年。刚刚老夫有要事在身,所以来晚,见谅见谅。”
韩信连忙口称不敢,一众人又寒暄了阵。韩信才知道项羽昨日有事离开了吴城,此刻却不在家中。项梁又把那名华衣男子介绍给韩信,原来那名虞公正是虞子期和虞妙弋的父亲。
听说他是虞妙弋的父亲,韩信不由偷偷的打量了他一番,却发现虞公也正在打量着他。急忙避开眼神,心中一阵心虚。
这可是自己未来的岳父呀,泰山大人呀。
众人又说了会话,项梁见韩信目光躲闪,神情有些萎靡,误以为他是路途劳累,便关切的说道;“旅途劳累,不如韩小兄弟先去厢房休息会。”
韩信连忙点头,瞥了眼虞公,见他没注视自己,这才放下颗心,告了声退,便跟着童仆下去了。
待韩信退下,项梁的脸色才慢慢沉重下来,转身问身后三人道:
“你们观此子如何。”
虞公刚刚被韩信的几眼看的莫名其妙,对他自然是没好感,便摇头道;“我不觉得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项梁点了点头,有望向范增。只见范增轻捋胡须,慢条斯理的说道:“此子谈吐气质皆属不凡,虽年少却不急不躁沉稳过人,可堪大器。主公可施以小恩,收之为鹰犬爪牙。”
话音刚落,却不了一直沉默的善无忽然沉声反驳道;“项公,韩信此人绝非常人,若想留着长久,助主公成此大业,必以其为股肱之臣。”
项梁显然对善无十分看重,点了点头。思索了会,也没有马上下决定,沉呤片刻才说道;“嬴政已经到了城外樟水畔扎营,素闻中车府令赵高喜好钱财,我可通过殷通求见赵高,让他免去韩信的刑名。”
“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和他谈好条件。”项梁说完,又向往虞公道;“虞兄,这次我不便出面,就麻烦你了。”
正文第二十八章各怀心思
赵高回到帐内,解下披风,递给了身边的小太监。
躺在椅上长舒了一口气,一旁伺候的二名小太监急忙上前为他推拿揉肩。
原本酸痛的肩背一阵轻松,躺在椅上的赵高忍不住舒服的哼出声来,闭目躺在椅上,一边享受一边思索。
今天陛下的病情居然有了点起色,早上醒转了过来,还召来了李斯和蒙毅询问政务。虽然仍旧是虚弱至极,可较前几日已经大有好转。
赵高不由心生疑虑,若是前日见陛下病情好转,他肯定大喜过望。但昨日安期生一番话,唤醒了他内心蛰伏很久的野心,就像一颗滋润后的种子,迅速的膨胀,充满了他整个心房,再也控制不住不去想它了。
幸好,赵高再问过那名已经被他重金收买的御医后,才得知陛下的病情已久病入膏肓,药石再无回天之力了,现在只不过是靠着药物维持着性命。
赵高这才长舒了口气。
开弓射出去了的箭,便没有回头的道理了。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
赵高猛的睁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厉色。他已经从御医那得知,陛下的身体最多只能再维持半个月,他得早做准备。
首先要调开蒙毅,有他在陛下身边,赵高绝无能动手脚的可能。
怎么才能调开蒙毅呢?赵高心里琢磨着,只觉得十分困难。蒙毅不傻,除非有一个他不得不离开的原因,否则他绝不会在始皇帝最需要他忠心来护卫的情况下离开。
赵高有些恼怒的用手指敲了敲脑门,心中一时也没办法,只好先放下再说。
抬头向身边正在按揉的小太监问道;“今天有什么公文要批复吗?”
始皇帝年迈后,处理政务渐有不支,见赵高一向恭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