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人公子时常打探与帅宫殿下有关的消息,若是知道一些往日不知道的,便是欣喜若狂。柏盛偶尔被他问烦了,便十分奇怪,问誉人为何如此执着于帅宫殿下。誉人便说自己仰慕帅宫,也想要成为那样的厉害人物。
只是,此仰慕非彼仰慕,但也只有久誉人自己知道了。柏盛听了他的解释,还安慰说若想要成为兄长那样的人物,若非多年努力是不可能的,还请誉人不要这样为难自己。
“我又如何不知此事的艰难呢?”誉人苦笑,“……只是在来御京之前,我从不知道这世上还会有这样优秀的人在,便是做不到……在一旁悄悄看着也已经很让我满足了。”
誉人家乡并不如京中繁华,消息十分闭塞。待他懂事以来,日渐发现自己与常人的不同。害怕不已,不敢同任何人诉说此事。自卑胆小的性格便是那时候形成的。后来,与父亲进了御京。虽然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也让他知道了,这等事虽不被承认却也并非他一人如此不同,与世人格格不入。后来,机缘巧合被萤皇子殿下所救。那一日的飒爽风范,便深深印在了誉人的心中。藤宴那晚,他被人护送回去时的一个回头,见到萤皇子站在流转玉壶之下,奢艳眉目皆可入画。这一眼,便是此生此世都忘不了了。
“原来是这样啊,”听了誉人的说法,柏盛大抵了解了一些。他习以为常地拍拍誉人的肩膀安慰道:“虽说难了一些,但也不是不可能。你若真想成为兄长殿下那样的人,可以多练习武艺。这样你也有了自保的本事,也算是一举两得吧。”
看着这样诚心实意鼓励自己的好友,誉人掩住了心中无论是何种角度来说都显得惊世骇俗的想法,默默在身后握紧了拳头,应答了一声:“好。”
“只是这件事能不能请你不要告诉幸平呢?”
“诶,为什么?”
“因为……”誉人羞涩地笑了笑,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我怕他取笑我,毕竟……”
“哦,按他的性格是绝对会这么做的。”柏盛木着眼神,很快就理解了朋友的意思,“放心我帮你保密。不过,你也要清楚幸平虽然嘴巴坏了一点,但是他不是那种看不起别人的人,你不要误会他。”
“恩,我知道的。”
野山公子是一个十分敏锐的人,誉人公子早有察觉。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意能埋藏多久,但是还是想要试一试。若是野山公子过早的知道了这件事,将之告诉了帅宫殿下。誉人公子可能连站在远处默默看着帅宫殿下都没有颜面做下去了。
誉人也不知道自己这份悲苦的暗恋能持续多久。他鼓起勇气向柏盛请求能否带自己进宫见一面帅宫殿下,也恐怕是这些日子以来,做过最勇敢的一件事了。他也没想到,柏盛真的替他完成这样的愿望。
那天誉人表现出来的感激之情可将内府家的公子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做出了什么感天动地的大事。誉人来不及向柏盛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忙回去准备,想尽一切办法希望能给帅宫殿下留下一个好印象。
他兴奋地半宿都睡不着,幻想着与帅宫见面的每一种可能。可当他真的见到皇子的时候,紧张的誉人慌乱地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因为四皇子殿下一句赞扬,欣喜若狂,只觉得整个人都飘在了云端。
但是,当后来陛下到来时。誉人看到了帅宫殿下望向朱雀陛下的眼神,那样的缱绻与温柔——与自己看向帅宫殿下时一模一样。那一刻,誉人发现帅宫与自己一样是陷入隐秘恋情的人,却也知道了帅宫心中早已没有其他人的位置。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已陷入更加深切的悲伤与无望。
***
萤皇子殿下并不知晓那位羞涩单纯的少年对着自己抱着怎样的爱慕。他只当此人是族弟的一位好友,性格有些胆怯但并没有什么恶意。如此,也放心柏盛与之往来交谈。
只是,他也有自己的烦心事。
那日,朱雀因爱护之心特意驾临承香殿,如此心意让帅宫殿下很是受用。开心之下,便没有掩饰住自己的心意,透露出一两分过于明显的缠绵。与朱雀对视那一刹那,萤也吃不准他是否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
这患得患失心情搅乱了皇子的思绪。平日里,他总是有意无意的亲近朱雀,可现在却因此事不敢过于轻举妄动。朱雀出言拒绝自己靠近的举动犹在眼前,萤实在是捉摸不准到底是该前进一步,还是该在原地徘徊。
这等互相爱慕的事情,方是两情相悦才是最为美妙。萤能抛下顾忌一心爱慕,但是朱雀肯定做不到这一点。他身上肩负的东西太过重要,必然是没有办法抛下一切的。那些在皇子看来无比虚伪的理由,却是最能阻止萤皇子拥抱朱雀的阻碍。
兄弟血缘,高位责任。
皇子找不到一丝可以反驳他们的有力证明。
幼年之时,四殿下看见了尚是东宫的朱雀被各方逼迫,身不由己。更是因为自身的薄弱,得不到应有的重视。那时的他一心只求为朱雀效力,能让这个从小便喜欢的人不做可悲的傀儡。
只是年岁渐长,当生出了爱慕情丨欲之心,便就有了沾染凡尘的独占之欲。他不喜那些可能会成为朱雀妃子的女子,更不愿面对朱雀将来立后纳妃的可能。便是现在朱雀无心后宫之事,但将来必然也是逃脱不开。
此时二人的处境,不如幼嫩之时那般身不由己,却也已经品尝到了高处不胜寒之意。皇子回头想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