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雯儿在旁嘟着嘴插口道:“蝉休,你面皮也太厚了吧?我怎么老是听你说‘彭前那个浪荡子弟,也配与我并列?’”
蝉休心中暗恋柳雯儿,见她与九婴亲亲密密,心中妒忌,这才出言见礼打断。可柳雯儿不顾二人谈话,仍是拉着九婴,他心中更是不爽,再被柳雯儿当面给个难堪,恼羞成怒,对九婴道:“九婴兄,听彭公子一说,我早就想领教一下阁下神技。约期不如撞期,今日既有缘相见,何不赐教一二?”
九婴可不想刚到清凉境,就把风头最盛的两个年轻人得罪了,他道:“在座的都是高手名宿,九婴不敢献丑!”
泼律才拍掌道:“九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我老泼算是高手了吧?什么时候看轻过你?”九婴暗骂:“你自然不会看轻我,动不动就拿个罡气元神砸我!”
蝉休心中火气更甚,心道:“你这不是说我不知轻重,在高人面前班门弄斧?”口中道:“切磋而已,何必在意!”手中已祭起一个罡球,向九婴击去。
九婴见他已出招,右手轻抬,将罡球消于掌上。
蝉休虽只是出招示意,但见他抬手间不慌不乱,颇有高手风范,叫一声好,又向九婴发出一圈罡刃,这次的罡气隐隐带着风声,已是全力施为。
九婴见那罡刃来势凶猛,不敢造次,左手祭起罡盾,向前缓缓推去。
只见眼前波光一闪,刃盾均消。柳相已隔在二人当中,对蝉休斥道:“贵客风尘仆仆,你这样动手,让别人笑话我清凉境无待客之礼吗?”
蝉休是他下属,强压下战意,不敢吱声,垂手肃立。九婴本无心过招,见柳相袍袖轻挥,便化去二人的劲招,心下暗服,于是道:“我原以为清凉境繁华,不想也与梵原北冥一样尚武,倒觉得亲切。卫侯不必再怪蝉休兄了。”
柳相对他颔首一笑,又对众人道:“清凉王明晚在清凉殿清月宫为诸位备下接风宴。在下这就带小女回去,有空闲时都到我卫侯府坐坐,离此不远!”
众人谢礼,柳雯儿不情愿地随父而去。泼律才看不成比武,极为扫兴,道:“这柳相倒是护着下属,就怕被九婴打了。”
蝉休出门不远,泼律才声音又大,当下无名火起,摩拳擦掌,便要发作。柳相回首怒视,他这才乖乖跟了出来。
将柳雯儿送入车驾,柳相与蝉休并骑而行,这才道:“蝉休,今日你的表现可不象平时啊!”
蝉休仍是怒气满面,道:“那泼律才的话,卫侯也听见了,他们这不是欺我清凉境无人吗?”
柳相低声斥道:“你以为我的眼力不行?你平时老沉持重,今日却锋芒毕露,还不是为了雯儿?”
蝉休被点破心事,只能恭敬低头道:“属下不敢!”
柳相道:“这就对了!人要有些城府,否则怎能成大事?你是我看中的人才,若只是与九婴那样的武夫争一时长短,就太让我失望了。”
蝉休于骑上行礼道:“卫侯说得是!蝉休记住了。”
柳相满意地看着他,勉励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大丈夫生来就要成就伟业。等你建功封侯之时,还怕心中所想不能如愿?”
蝉休听柳相语中隐有承诺,心下大喜,道:“小将誓为卫侯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 ※
清凉殿,禅室。
清凉王梅临天三绺长须,面色红润,正盘腿而坐。他对着客人道:“百年不见,你仍是这样美貌!”
那名绝色女子身着白纱,美艳不可方物,却透着一股冷香,令人不敢逼视,正是玉西真。她与梅临天对面席地而坐,道:“以你的通灵境修为,若是想改变样貌,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梅临天道:“那是要用罡气硬撑的。哪比得上你的驻颜术,那才是真正的年轻啊!”
玉西真道:“没有几个男人愿意练驻颜术的!那要耽搁太多的修为了。我羡慕的是你啊,每五百年,总能从海皇身上补充一次元气。”
梅临天见她切入正题,问道:“海皇灵珠,西真可带来了?”
玉西真道:“我人可以不来,珠子怎能不来?”
“真是谢谢西真了,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梅临天放下一半心来,既然珠子到了清凉境,那么,剩下的就是谈条件了。
玉西真悠悠浅笑,道:“自然要谢我!但我也不至于叫你为难。海皇的灵元,你让给我一半就好。”
梅临天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按理说,西真没有让我向梵原出兵,已是没为难我了。但你也知道,每次海皇的灵元,总是要照顾王室和重臣的,让给你一些自然是可以,不过不可能一半,只能三成。”
五百年前的海宁盛会,从海皇身上吸取的灵元,让他从战神境初期直接进入通灵境。他是一个精明的人,三成真气对一个高级修真者来说,意味着数百年修为,这个条件对玉西真已有足够的吸引力。
玉西真笑笑道:“临天果然痛快,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了。好吧,我取四成!”
这也是梅临天预期的底线,他不再讨价还价,道:“好,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