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迫拓跋久兴打开城门,十几骑便冲出城门,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逢毕只看到城楼上悬挂的人不见了,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看冲出来的骑兵就要消失,他只好带人追蹑过去。很显然,这支骑兵判断身后有追兵,片刻也不见停,很快把他们甩得不见。
永靖城的大队人马也追了出来,在黑夜中不知道该追往何处,最后却只好直奔雷电闪的地盘去了。
雷电闪的地盘上都是些外围游牧人。
他们只是聚居来受雷电闪保护的,翻得鸡飞狗跳,摁到要杀要剐,却压根不知道雷电闪的落脚点和下落。
眼看他们背后展开的群山,地广人稀,莽莽不知绵延到何处,无论是拓跋久兴还是段含章,都无可奈何。
段含章藏住了心里的秘密,但她再瞄向拓跋久兴,却带着几分鄙视。
她鄙视拓跋久兴,拓跋久兴却不敢鄙视她。
整整一天,他都在请罪,又是没有照顾好她的阿英请罪,又是虽然被胁迫无奈放走了敌人但决不罢休。
段含章却在屋子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人也不见。
再一次天亮后,拓跋晓晓星月兼程赶到永靖城。
拓跋久兴已从他神速的到来中敏锐地感觉到什么,根本没敢告诉段含章,只自己一个私下去见面。
拓跋晓晓只摊开了两点:
第一,人已经死了,将杀人者杀了也活不过来,只要拓跋久兴把杀人者放了,并且以后不再追究,他可以代表东夏暗中做出赔偿;
第二,后陈兵马草成,如果拓跋久兴以大局为重,站出来支持监察,就能约束军队,就能赢得百姓的支持,就能成就大事;
实际上人已经跑了。
要答应的不过是过后不再追究。
杀人的东夏府兵日后若被送回东夏,他也很难追究得了,至于拥护监察,事到如今,你拥护和不拥护区别大吗?
但他不敢直接答应。
没有段含章这个悍妇的点头,他答应了,日子哪有那么好过?
回去硬着头皮找段含章说起此事,段含章却冷笑,嘲讽他干事不干脆,为什么不能讨价划价,顺势答应?拓跋晓晓一出门说不定就知道人已经跑了,还与你在这儿慢慢细谈,等着你点头答应?
她替拓跋久兴传令,让兵马牢牢包围雷电闪的地盘,赌拓跋晓晓即便知道人已经跑了,但不知道跑哪了,与此同时,要求拓跋久兴赶紧去追拓跋晓晓,要求拓跋晓晓答应给他们东夏的贸易权。
她更像一个君主,审视拓跋久兴:“你现在不缺人,不缺地盘,你缺的是钱和粮食。既然阿英已经不在了,你就用他的命把这些都换来。另外,郑重起草文书,要求他们东夏人保证答应我们的东西。我们一家与他东夏平了,老是旧事重提,没什么意思。”
平了?
拓跋久兴诧异地看着段含章。
你决定平了,人家东夏决定平了?
段含章决定平了,她觉得就是平了,东夏也可以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