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不是昏暗,有光线从外面透进,不远处,还有一点黄色烛光晃晃悠悠。
转动起眼珠,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房,她看见桌椅板凳,看见柜子屏风,原来……原来方才是梦。
恍恍惚惚,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这……是哪里?
她记得,她被关进了牢里,侍卫用鞭子打她,然後苍木阿魏来了……再然後……
现在,她的手脚没有被锁起来了,她正坐在一张大床上。
呼吸声来自於她,除此之外,还有一股轻浅的几不可闻,来自於她的身旁。
长长的黑发铺洒,有几缕就散在她的手边。一个侧面的轮廓,闭合的眼睛,高挺的鼻,抿著的唇,那一颗小小泪痣直直刺入她的眼。
怎麽回事?!他……
惊恐的同时急忙察看自己。她的裤子没了,鞭子抽出的伤口没再流血,疼还是疼的,不过裂开的皮肉已有了愈合的迹象。床内一旁角落,她的衣物静静团在那,破布般的,上面血迹斑驳。
第一反应,她迅速把它们抓来穿上。除了鞭伤刺痛,除了手脚无力,除了腿心酸疼,她的身体没什麽异样。
没异样麽……眼前一幕似曾相识,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她措手不及,呆住愣住,怎麽也回不了神。
他一动不动的躺著,她弄出的动静未将他吵醒,他的脸上没什麽血色,看样子,似乎睡的很熟。
她的脑中一阵一阵的空白,心跳一下更比一下重。她不知道哪个事实更令她惶然,迟疑的,带著颤抖伸出了手,离那张俊美脸庞越来越近,一路探往他的鼻下。
这时,一排浓密睫毛细微一动,几乎是立刻,阖著的眼帘掀起,暗红色的眼珠精准的对上了她。
她止不住的一抖,从头到脚瞬间僵住。所有动作冻结在了半路,手维持著伸出的姿势,不进不退。
暗色红眸含著几分朦胧,转到她的手再重回她的脸。英挺的眉一躇一松,他支起手臂,撑起了身。
黑色长发沿著肩膀顺下,杗肖缓慢的眨动著眼,初醒使然,仿佛迷茫。
他的衣襟微敞,露出肌理分明的精壮胸膛,刘寄奴飞快的收回手别过眼。此情此景,怪异得不能再怪异,尴尬的不能再尴尬,她有许多疑问却是无法开口,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他不动她便不敢动上半分。
冥王杗肖坐了许久,双唇有了开合。只不过这一声不是对著刘寄奴的,没一会,一个婢女推门进来,将捧著的衣物放下後便恭敬的退出。
杗肖下床站起,他的声音沙哑慵懒:“更衣。”
简短命令,威严并且强势。刘寄奴轻颤过一下,条件反射似的动起手脚。
如拂倚阁那些个夜晚一般,他稳稳举臂。
如拂倚阁那些个夜晚一般,她低头靠近。
一件一件脱去他的衣服,面前一具身体逐渐袒露直至全然赤裸。
他是一派自如,她却难免局促。时不时碰触到那温热的皮肤,避无可避的扫到那腿间隐秘部位,而他的身周,情欲的味道还未完全散去,她窘迫无措,双颊浮上淡淡的红晕。
她兀自慌乱不已,所以没有察觉对方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停驻不移。抖开衣衫,悉悉索索,待整装完毕她忙不迭的退开,他在原地停留片刻,接著不紧不慢的迈步离去。
(10鲜币)35。“交锋”(一)
没有一句话,没有半个字,他径直离开,留下她站在原地愣愣。
这……这算怎麽一回事??他就……这麽走了??
在牢里,後来发生了什麽她都没来得及问,前因後果她还是懵懂,他没给她解释几句,就这麽走了??
她是懊恼,甚至有些痛恨自己。怎麽在冥王宫呆了段时间,她还真进入了角色?!被人使来唤去的说更衣就更衣,她听从吩咐,遵从命令,半点不带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