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不亚於一记耳光,狠狠的扇在白苏的心头。
“姐姐……”
“不要叫我姐姐!”刘寄奴的眼光一厉,“你不是苏苏,苏苏不会这麽对我。苏苏已经不在了,是你亲手杀掉的!”
白苏大震。
“什……什麽??”
“我……”无措的呐呐,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没有……我……我没有……”
刘寄奴不再说话,径直闭了双目,似是不欲多看其一眼。
白苏慌了,乱了,情潮散得无影无踪,连著她脸上的红晕都消得不留痕迹。
六神无主,不知如何自处。想伸手触碰,竟有了畏惧,想出声再唤,竟是怯懦不敢。
白苏的身形凝固住,犹如一座不会动弹的石像。
半晌,一缩一退,一分一寸,狼狈的退而再退,直到跌跌撞撞的滚下了床。
脚步声凌乱不堪,一路行至门口,只闻房门开启不闻房门掩合,甚至连半分停留都无,是仓惶逃离。
(12鲜币)146。小蛮
白苏一离开,刘寄奴武装的冷漠坚强全数瓦解,心儿酸酸,眼儿酸酸,令她不争气的落了泪。
她的话,白苏倒底还是听进去了。
最後关头,白苏恢复了理智,停止了侵犯,比起一时的肉体欢愉,比起那所谓的“得到”,她更在乎的是自己,自己这个个体。
自己胜利了,自己赌赢了,是该庆幸麽?该觉得安慰麽?还是该拍拍胸口大松一口气,为保住了贞操而雀跃欢呼??
……本来还可以装傻,本来还可以装作什麽都不知,本来还可以努力试著回复,可现在……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过去的一段时光愈发离得远,想像从前那般的相处,更是不可能了。
一样东西碎了,裂了,就算经了黏合修补,能不能完好得一如当初?就算表面看来是完好,
但破碎的痕迹始终存在,怎样把它们变得消失不见?
覆水难收。
正如她与白苏的关系。
一条界限已经逾越,容不得退,退也晚了。
一道裂缝已经生成,无法忽视,如何弥补?
有一句,她说得没错的。
苏苏,她的苏苏,已经不在了。
古灵精怪的苏苏,调皮可爱的苏苏,笑容单纯灿烂的苏苏,爱缠人爱撒娇偶尔使使小性子的苏苏……
那个苏苏曾是真实的,那个苏苏曾与她相依相伴,陪她走了一路不长不短。恍然惊觉,苏苏已挥手告别。她的眼泪,她的伤心难过,是唏嘘,是怀念,是不舍,是痛惜。
除此之外,还有悲哀。
多少次,多少个日夜,她被逼无奈,受著强迫,承著屈辱。杗肖的所作所为令她不齿,未料到,白苏竟也起了这样的念头,意图通过掠夺占有来宣告所有权。
对杗肖,她可以鄙视,可以厌恶,可以憎恨,对白苏呢?她要怎麽办?
仿佛是噩梦重现,怎不是悲哀?怎能不叫她心寒?
之後几天,白苏没有现身。兴许因著羞愧,兴许是怕见面尴尬,虽然不见踪影,但她未忘指派看守,以防刘寄奴的不告而别。
刘寄奴暂失了自由,活动范围仅限於房内。其实无奈多过於恼怒,为何不吵大闹,归根结底,她仍顾念著昔日情谊,不愿走到彻底决裂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