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阖宫哗然。
顾初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似的,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南景,我该不会是在做梦罢?”
自从她穿越之后,好像最大的敌人就是皇后娘娘了,这些日子她不仅烦心自己和谢七爷之间的点点,这有时候也在想该如何应对皇后娘娘,没想到这事情来的会是这样简单?
虽知道皇后娘娘还有招数在后头等着,可如今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就算是皇后娘娘有滔天的本事,只怕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南景点点头,脸上也是止不住的欢喜,“娘娘您可没做梦了,这消息乃是千真万确,说是皇后娘娘接连害死了三条人命,太后娘娘将她终身软禁起来,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至于那喜姑姑,这会子已经被乱棍打死了!”
自古以来主子犯了事儿,不管身边的下人有没有搀和进来,受害的永远都是这身边的下人。
至于喜姑姑,那压根就不是无辜的主儿。
顾初云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是疼的,那这事儿就是真的了,“好端端的汪家怎么会突然倒了?”就算是一株被虫蚀了的大树,也不会一朝一夕轰然倒塌的,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猫腻的!
119 向佛之人并非敬佛之人
南景听了这话,面上的神色一滞。
顾初云见了,自然是问道:“怎么这幅模样?可是有什么不能说的?”
南景摇摇头,低声道:“是谢七爷收集到了汪世勤这些年来作恶的证据,说是在朝堂上,众位大臣都纷纷开始弹劾汪世勤了,到了最后,不管谢七爷递给皇上的那些证据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汪世勤想要活命都难。”
“更别说后来谢七爷派了禁卫军去汪府抄家,搜出来的古玩件件价值不菲,更别说那银票银子地契都过了百万两银子了,更别说汪家还在外头放了不少印子钱,听人说,谢七爷主张将这些银子一分为二,一份拨给灾民,还有另外一份则拿来修建黄河堤坝,众人都说谢七爷这主意甚好……”
说起来,连她都觉得有几分唏嘘了,若自家娘娘乃是待嫁闺中的姑娘,得这样的男子倾慕,只怕她高兴都来不及,可如今,只能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了。
良久,顾初云也缓缓道:“这法子的确是好。”
除了这话,她也实在不知道再说什么的好。
一时间这后宫中没了主子,众人顿时去慈宁宫去的更勤快了,太后娘娘虽向佛,但平日里也不是个不喜欢的热闹的人,就算是真的累了乏了,大不了直接开口说就是了。
更何况,这众位主子一见着太后娘娘眉眼之中露出几分疲乏来,忙不迭就开口告辞了。
说起来,太后娘娘和善,好像对谁都很好,除了顾初云,这事儿连皇上都瞧出来了。
甚至有一次皇上还问起来了这事儿,太后娘娘只笑着道,“怕皇上不明白,这后宫之中最要紧的就是一碗水端平,皇上在后宫之中最宠爱的就是云贵妃了,若哀家再疼爱云贵妃,那还给不给旁人活路了?所以皇上多疼了云贵妃几分,哀家便少疼云贵妃些,免得旁人吃醋。”
皇上这才信了。
不过这样的话,也就一个傻子才会相信了。
顾初云无心理会太后娘娘对自己是否有成见,她想的很明白,若一个人喜欢你,那你做什么他都是喜欢你的,若一个人不喜欢你,饶是你整日在她跟前赔笑卖好,那人依旧不会喜欢你。
至于太后娘娘,自然就是后者了,有好几次,顾初云从太后娘娘的眼里看到了满满的憎恶。
如此过了几次,顾初云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时候,便刻意落在了人群的最后头。
众人来了慈宁宫,她也在,众人走了,她也忙跟着走,一时间倒也没什么事儿。
只是太后娘娘不知道为何却是抬举起秦安宁来了,熙妃死了,皇后娘娘被软禁起来了,这后宫之中也就顾初云一人独宠,如何叫太后娘娘能够放心的下?
思来想去,太后娘娘便扶持了秦安宁起来,不仅派了梳头的嬷嬷给秦安宁,这雪花洋糖燕窝粥补汤日日都给秦安宁送去,将秦安宁那单薄的身子都养的丰腴起来,更是时不时将秦安宁往皇上跟前推。
太后娘娘是个什么意思,旁人不清楚,苏姑姑却是最清楚不过了,“……太后娘娘,您这是何苦了?皇上明显对宁嫔娘娘淡淡,您还在宁嫔娘娘身上花这么多心思,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浪费?”太后娘娘捻着佛珠的手连停都没有停一下,只淡淡道:“自从熙妃之后,哀家实在是不敢去相信旁人了,这后宫始终都是那年轻女人的天下,哀家对她再好,栽培她再多,一转身她还不是忘个干干净净?到了最后更是还威胁起哀家来了,像熙妃那样自作聪明的人,哀家实在是不敢再用了。”
“就算是宁嫔样貌生的差了些,胆子小了些,不得皇上喜欢,可却是有一点好,哀家扶持她得皇上喜欢,哪怕这恩宠再多,可背后依旧没有娘家支撑的,除了哀家,还能依靠谁?她也只能紧紧依附着哀家了。”
就算是如今熙妃死了,也依旧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当初她对于熙妃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疼爱,可熙妃错就错在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和她提条件,简直是找死!
苏姑姑只叹了一口气,道:“可您莫要忘了,这宁嫔和云贵妃可是好姊妹了……”
“你到如今还觉得这后宫中还有真心实意可言?怕是当年那些事儿都忘了,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来罢?”太后娘娘讥诮一笑,慈爱的脸上浮现的满满都是不屑,“宁嫔也不算是个蠢笨的,知道哀家不喜欢云贵妃,这几日在哀家跟前只说起云贵妃的不是来,你忘了方才,云贵妃本打算与宁嫔一起走的,可宁嫔却借口还有事儿要与哀家说,不能和她一起走,这其中是个什么意思,哀家明白了,难道云贵妃那样聪明的人会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