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志,你收破烂吗?”一家院子的门忽然打开了,出来了一个背有些驮,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大叔。
林宜兰立刻捏下刹车,左脚支在地上,“诶,叔,我收破烂,但也不?是?全收。像玻璃瓶那些我就不?收了。”
大叔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那你收废家具吗?我爱人刚刚听到有人在喊收不?要的家具。”
“收。”她仔细地打量着大叔的样貌,发现他?眼?镜腿似乎早已断了,现在是?白胶布缠起来的。
低头往下看,大叔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里面还穿着一件白背心,腿上穿着卡其色的五分?裤,浑身上下没有一个补丁。
林宜兰清晰地记得同样款式的裤子整个京市应该是?只有友谊商店暂时有成品卖。
看来是?一个讲究,又有点时髦的大叔。
再往后瞄了一眼?,看着这家院子的大门,门上的门环不?仅是?老款式,而且纹样特别精致。
她想了想,试探地问:“叔,您家里的东西多吗?不?多的话?就拿到外面来呗。”
赚钱归赚钱,个人的人身安全,她还是?很注意?的。
大叔似乎看出了林宜兰的担心,他?扭头进了院子。
林宜兰看着影壁,还在担心这一单生意?是?不?是?要黄了时,忽然听到大叔大声地喊着什么。
叽叽咕咕的话?,听起来像是?南方的方言,她一句也听不?懂。
林宜兰默默地把自?行车滑远了一点。
过了一会,听到了一个女声,似乎也是?用着同样的方言说着什么。
一男一女来来回回地大声说话?,反正她是?一句也听不?懂。
“女同志,不?好意?思,麻烦你久等了。我让我爱人把我们?家要卖的东西拿出来了。”
大叔又走出了院子门,朝着林宜兰招手。
林宜兰这下看出他?似乎身体上有什么不?适,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
这个时候,一个阿姨拿着一叠报纸,和几个牙膏皮出来了。
“催催催!就知道催我,我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呢。”
她拿着手里的东西,然后两?只手往大叔的面前一伸。
林宜兰赶紧下车,从箩筐里拿出了专用的秤砣和秤,“阿姨,你先把牙膏皮放上来,我秤一下。”
阿姨看到林宜兰惊得往回退了一小?步,然后眄了一眼?大叔。
“好的,辛苦你了小?姑娘。”
她麻溜使用着手里的手提秤,把东西捆好后用钩子挂了起来。
“小?姑娘,你手脚真利索。”
林宜兰假装腼腆地笑了笑,把重量告诉了这位阿姨后,蹲下继续翻起了他?们?拿来的废报纸。
确定没有她不?收的东西后,林宜兰就把这叠废报纸捆了起来。
“那个叔叔阿姨,你们?不?要的家具还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