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沥沥。
出得大帐,刘义真翻身上得战马,叫来一名亲卫道:“你立刻去趟长安,将这里发生的事告知长史。”
“段中兵!”
刘义真又转向旁边的段宏,从袖袋中摸出一枚虎符,正色道:“持虎符,领一百骑兵,立即前往沈田子大营,接管沈田子帐下军队,若有抗命者就地正法。”
“诺!”
“桂阳公!”
正在军营中安抚军心的傅弘之,听说刘义真准备离开,快步朝着中军大帐走了过来。
看到傅弘之,刘义真看向他,语气冷淡地说道:“我先往池阳,尔立即整顿本部人马,会同接管沈田子大营的段宏,于明日早间进驻池阳,抵御拂拂虏南下。”
“诺!”
“来人!”打马往前走了两步,刘义真突然回头看向中军大帐,招来一名侍卫道:“带两队人,护送王镇恶随我一道入池阳,那里是他的部曲,理应由他来指挥。”
“诺!”
吩咐完,刘义真催着坐下战马,在百名骑兵护卫下出了傅弘之大营。
辕门外,杜珏、裴禹领着五百步卒已经赶到,列阵以待。
步骑会合,刘义真这才在杜珏、裴禹护卫下,率领六百步卒,向着池阳城而去。
直到这会儿,刘义真算是弄清楚了一件事。
历史上,夏国王买德、赫连昌之所以能够顺利的实施南断青泥,阻塞潼关之方略。
就是王镇恶、沈田子之间矛盾爆发,晋军军心大乱,渭水上各要津无人值守,这才给了王买德、赫连昌可趁之机。
如今二人之间的矛盾,并不像另一个时空那般,双双内斗而死。
只希望自己如此做,能使关中晋军安心,合力稳住关中局势。
入得池阳,天色已经擦黑。
命人把王镇恶送回他所居的别院,刘义真也跟着住进了池阳县廨。
此时的池阳县廨,因为战争的缘故,被改做了临时牙帐。
王镇恶所部所有将领,包括他的几个兄弟,全部都在县廨内。
听说自家兄弟在傅弘之大营差点被沈田子和傅弘之所害,顿时群情激愤。
再听说刘义真只是革了沈田子和傅弘之的职务,一个被关进大牢,一个继续领兵,几人当场便不干了。
由王镇恶兄长王基带头,领着王镇恶其他几个弟弟,三弟王鸿、四弟王遵、五弟王渊、幼弟王康,从弟王昭、王朗、王弘七人,嚷着要去找刘义真讲理。
躺在榻上的王镇恶见此,大声喝道:“站住!”
“继先!”
王镇恶的兄长王基看向自己的仲弟,义愤填膺地说道:“到这会儿了,难道还要忍气吞声?桂阳公就是在偏袒那两个吴儿。”
“他们要杀你这个镇守关中的大将,桂阳公却如此不痛不痒地处置,我们王家难道就如此让人欺负。不行,这事不能就这般算了!”
“走!”
说着,王基领着自己几个弟弟,作势要去找刘义真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