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丘越黎:?
尚海青望着身着奇装异服、不断进出的同学,朝礼堂门口努努嘴:“你去这个假面舞会里,随便找个人,亲他一下,我保证你的社恐立刻痊愈。”
丘越黎:“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没有话说可以不说。”
“良药苦口,包好,包好。”尚海青还蔫儿坏地冲他眨眨眼,“更何况,这药还真不一定苦口,万一你遇上个看对眼儿的,舌尖拂露唇舌含蜜,治好社恐不说,人生大事也稳了!”
“咱找不到钱,咱还找不到对象么?丘越啊,你终于要嫁出去了,老父亲我那叫一个开心……”
丘越黎现在就是很想找根针把尚海青的嘴缝上。
尚海青继续激将:“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就说你敢还是不敢吧。”
此刻,丘越黎内心的胜负欲终于喷薄欲出,他瞪了一眼尚海青,随便胡噜了两把头发,往礼堂门口去。
不就是找个人亲一下么?两片嘴唇碰碰的事儿。
怕个锤子。
“怕个锤子?”丘越黎边走边说。
然而奇怪的感觉还是袭上心头——本来就酸痛的双脚,怎么还软了起来。
“所以……有吗?”宁濛望向丘越黎失焦的双眼。
丘越黎将思绪拉回现实。他喝了口龙井茶,淡淡道:“创业是辛苦活儿,不仅孤独,而且枯燥。最初创业那几年,也没什么印象很深的事。”
宁濛很轻地“啊”了声,似在遮掩尴尬。
丘越黎为自己的谎话感到愧疚,补充道:“小宁你专注拍电影,不营销不宣传,我想你应该能体会这种孤独与枯燥,和我一样的孤独与枯燥。”
听闻丘越黎叫自己“小宁”,宁濛漆黑的双眸闪过一丝惊喜,连酱汁都不涮了,直接把一大块松鼠鳜鱼送进口中:“我们聊点儿别的。丘丘,你平时在公司有口头禅吗?我想学习一下总裁工作时是怎么说话的。”
丘越黎把玩着茶杯:“没有,就正常说话。”
“难道不会说‘我明天就让某某公司破产’、‘某某是我的人’这样的话吗?”宁濛眨着眼天真地问他。
此君要么是缺乏生活经验,要么是演的。丘越黎看着宁濛身上六位数的衬衫手表,更倾向于前者,于是对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儿道:“你当看网络小说呢!在一家创业公司里,老板每天都要‘吾日三省吾身’——账上还有钱吗,产品还能卖给客户吗,员工还是我的人吗——永远处于食物链底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