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娘娘该吃药了!”芷蓉端了一碗滤好药汁上前道。…;
那日之后蔓尘便受了风寒,虽已过了一个多月却依旧不见好,亦或是他不愿。…;
“朕来吧!”康晨松接过药碗挥手叫屋里的人退下。…;
“你打算一直不理朕吗?”康晨松苦笑道。…;
见蔓尘依旧不理他,他又道,“朕刚从宛柔宫过来!”…;
蔓尘这才转过头来,琉璃似的眼睛静静瞅着他。…;
“孩子。……”…;
康晨松似是料到他会有所反应,用药勺舀起一勺药汁吹凉了喂到他唇边用哄孩子的语气予他道,“你将药吃了朕再回你!”…;
蔓尘有些无奈,犹豫了片刻张口将那勺药汁含下。…;
康晨松似是受到了鼓舞,一勺一勺的喂予他。却又小心翼翼,生怕洒出一滴会减少了药效。…;
看着他这般模样,蔓尘心中有少许触动。可一思及那日康晨枫暗然离去的模样,心中的触动很快就被冷漠所取代。…;
“陛下对那孩子。……”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好不容易吃光了碗里的药,蔓尘刚要开口讯问这个在他心中困扰许久的问题时,一枚清凉的事物却已被他丢入口中。…;
康晨松将一只做工精美的景泰蓝糖盒放在他枕边道,“病中的人口苦,我问太后要了些冰梨脯。里面掺了蜂蜜、薄荷和枇杷叶。清甜化痰,最为可口!”…;
蔓尘微微垂眸避开了他的殷勤低声道,“陛下费心了!”…;
康晨松似乎很高兴,伸手将他揽进怀里道,“朕从未像如今这般真心去讨好一个人,绿儿,朕只想你为朕笑一笑!”…;
怀中的少年沉吟不语,想来也是,依他现在的心情如何笑的出来。…;
似乎也察觉了这点,康晨松苦笑一声,缓缓放开他道,“是朕失态了!”…;
蔓尘微微闭上眸子,再睁开时已是往日的平淡清冷。…;
“陛下还未回答我!”…;
康晨松看他的眼神有些许古怪,静了片刻他似下定决心一般硬是扯出一丝略带僵硬的笑容反问道,“那你是想保还是不想保这个孩子?”…;
蔓尘疑惑的看他一眼,不明白他到底是何用意。…;
他会帮郑婉儿不过是想利用她背后的郑少卿,至于孩子能不能生下来与他并无太大影响,可是他却不明白他反问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静了片刻,蔓尘方叹道,“始终都是一条生命!”…;
可他又道,“若陛下真的不喜,那么到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他出生在这世上!”…;
皇室的黑暗他早就看的一清二楚,不受宠的妃子亦或皇子就算能够活下来也只是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康晨松眼神一暗,但很快又被笑容所取代。他微笑着抚过少年的发轻道,“朕知道了,你好生休养就是了!”…;
知道了什么?…;
蔓尘满腹疑惑却终是没有问出口,想来康晨松心中已有了计较他又何必多问。…;
随着郑婉儿因怀孕而盛宠宫中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就连足不出户的蔓尘亦是听到了不少。…;
当年盛宠有如华夫人多年来都未能给康晨松生下一男半女,而今郑婉儿入宫不过四个月的时间。即使陛下对其青眼有佳也不过每月只承宠三到四次却开了这后宫的头彩,不禁有人猜测这‘龙种’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龙种。…;
因为前段时间里郑婉儿过于殷勤的请安,第一个被怀疑的人正是蔓尘。…;
后宫乃是非之地,流言越传越盛,可任凭有心人询问了太医翻阅了彤史却依旧察不出丝毫不妥之处。…;但流言却丝毫没有平息的架势,直到爱嚼舌的安容华当了康晨松的面挑拨了几句被其狠狠的训斥后从正四容华品降为从六品美人之后表面才略有平息下来。…;
“陛下很护着娘娘呢!”…;
芷蓉这样说时蔓尘仅是一笑置之。…;
不过似乎也正好解释了那天他那奇怪的反应,他竟以为那会是他的孩子。…;
不过既然他不开口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解释,清者自清,若是刻意了反而会落人口实。…;
外屋的小宫女秀芸送茶上来,芷蓉接了茶随口问了一句道,“怎么是你端茶,听兰呢?”…;
这个小宫女只有十三四岁,听了问话忙答道,“听兰姐姐昨晚没用饭就出去了,今早也一直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