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心中的那个姑娘就像是桂花一样。香的毫无顾忌,甚至香的过了头,香的人难以忍受。
小丫头端着一盘桂花糕边吃边在府中走,有时候遇见他,就把盘子整个儿扔给他,“诺,哑巴,我最讨厌吃这个了,赏你了!”
隔天又在他经过的那条路上和他“巧遇”,手中仍是一盘桂花糕,小丫头捻了一片皱着眉头异常嫌弃地吃着,然后把盘子带糕全扔进他的怀里,还是昨天那句话,“哑巴,帮我吃了吧!”还要再加一句,“这东西怎么能这么难吃?”
再过一天,左手一盘桂花糕,右手一盘豌豆黄,鬼头鬼脑地凑近他,“喂,哑巴,快吃。这东西难吃死了,我那丫头还不让我扔掉。酸酸的,不会是坏了吧?你吃吃,要是拉肚子了,我也好防着点。”
南桥望着她,不接。
小丫头就急了,把盘子扔在地上,拽着南桥的手非圈成个怀抱的形状,然后把盘子硬生生塞进他怀里,气呼呼地走了。
那之后,小丫头就再也不和他巧遇了。像是突然发现她不吃可以让下人不做似的,就算看见南桥也是抬着下巴冷哼一声,甚是骄傲的样子。
再之后,她挨了打,昏迷不醒地躺在马场的草地上。
他几步跨进去把她抱起来,她脸上全是泪,眉头皱在一起,痛苦地j□j着。
侧头看着那厢兀自看笑话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青的难看。
目光定定地锁住马场边的那匹枣红的小马,脚幅比不得西域好马,但耐力却好。若是翻身上去,扬鞭策马,一路把怀中的人带回西鼓……
魏于灏探究的视线扫了过来,南桥神色一敛,抱着她上了马车。
没等魏于灏上车,南桥的鞭子就重重抽在马屁股上。马吃了疼,撒蹄狂跑。
到府门口的时候,南桥掀开车帘一看,那往日眉飞色舞的小丫头紧紧地蜷成了一团,手指抠着自己的掌心,满头湿汗。
他试了几次终于找到一个她疼的最轻的姿势将她抱了起来。
她蜷在他怀里,小小的。轻的吓人。
手腕细的仿佛一扯便会折断。
那一晚,马场的那匹枣红马竟然口吐白沫,死了。
南桥没想到,这一场天降横祸之后,原本桂花似的小丫头浑然变作了兰花。
自此后,光华耀眼,却又含蓄内敛。
他的眼睛再也离不开她的身影。
所以,当她的眼睛里有了一种不一样的光亮,他立刻就知道,这朵含苞待放的兰花已然绽开了,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南桥回过神的时候,云驿就站在他身前。南桥抬眼看了他一下,没有说话。
云驿眉目也一如平常地冷肃,丢下一句,“跟我来。”转身就走。
南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还是跟了上去。无论如何,如今这家伙是他的上将,他是走是留,也就是云驿的一句话一个字而已。
云驿是最敏锐的,他最早发现南桥的功夫。
而且南桥也相信,云驿从第一面见他,就知道他是西疆人,只是不知他的具体身份罢了。
“朝廷传的密旨。”云驿带着南桥进了主营,抬手把怀里的密信逃出来,递给南桥。
南桥目光在他的脸上转了一下,微微敛目,伸手接了过来。
展开,南桥眼神一凝。
“云将军,这与我何干?”南桥把密信放下,面不改色地闷声道。
“与你无关。”云驿道。
南桥默然,等他继续交代。
云驿却沉默了。
许久以后才说,“我知道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