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爹怎么也不睡,是睡不着吗?”
“倒不是睡不着,只是有些心事罢了。”顾老停顿了会。正欲开口,却猛地坐起身来。
顾长渊也皱着眉起了身。
“有人。”
他二人对视一眼,便下了床,顾安随手拿起离大叔放在桌子上的酒葫芦。
顾长渊则拿起放在榻侧的桃花枝丫。
外面狂风卷着细小的桃花,在这地界狂啸。有些旧了的木门,也被吹得晃动起来。
庭院内倒是有几盏石灯,映得这地方有些亮意,屋内却漆黑一片。
这时只听得见“刷刷”几声,墙头上便出现了几个穿着黑衣蒙着面,手拿长剑的人。他们也是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跃而下,向这个小小的房子靠近。
屋内的灯光早已歇了,他们这几人,知道这次要暗杀的是,顾安这个纵横沙场的将军,行动间都充满了谨慎。
这五人,以一二二的三行排列,缓慢向前靠近。
右侧是一黑衣人在贴进窗口的同时,从怀里掏出根细管,往里吹了吹,便见白烟弥漫进那房内。
想来必是令人昏睡的药物。
约摸着过了几分钟。
走在最前面,似是领头人的黑衣人掏出了把匕首。
那匕首在门缝间左右晃动,然后只听得屋内门闩掉落的声音。
轻轻的将大门推开。屋内一片漆黑。
那领头人伸出左手勾了勾,示意后面的人先上。
顾长渊和顾安站在门后,冷着张脸,那些黑衣人从光明处跑到黑暗的地方来,肯定有那么一短暂的失明,就是那一瞬间,他们定要好好把握。
先进来的两个黑衣人,一个刚走进了几步,就只觉得脖颈处被什么细小尖锐的东西给刺到。
而另一个则是被一个重物从后脑勺打来。
“有埋伏”这黑衣人捂着后脑勺,揉了揉。
领头人立马止了脚步。却为时已晚,
带着滔天剑意的桃花枝,已作长剑般向他袭来。
领头人连忙一展臂膀,向后滑去。
顾长渊则是足尖点地,借力向前追去,白色宽袖被风吹得飘飞了起来。竟恍如仙人般。
黑衣人们只觉眼前突然多了一身着白色长衫,俊朗无双的男子,一时也有些看呆了。
等到耳边传来,自家主子和他打斗的声音,才清醒过来。
这二人一挥剑正欲向那白衣男子靠近,却见前面不知何时站了两个男人。
一男人头发蓬乱,梳着疏松的发髻。“顾老,我们就来比比,谁先打赢吧。”
一男人套了件外衫,手上拿了个酒葫芦,“呵,赌你明年开春新酿的那壶酒!”
“好叻!”
这边打得不可开交。
而先进去的二人,一人竟仍是中了毒,脖颈处被刺出的洞里,留着黑血,而剩下的一个人,此时则面朝下的躺在地上,上面坐着个离婶。
离婶跨着腿,一屁股坐到了这人的腰上。
拿着那个白日被摔破了角的酒葫芦,一下一下狠狠的击打着这人的后脑勺。
“老婆子我好不容易睡着了,居然跑来吵我,打死你,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