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小姐?”婉苏猜道。“少爷,我们快出去吧,那邝贵不是好人。”
“走走,此处人多嘴杂,咱们到那儿去说说,何事都不妨的,没什么大事。”邝贵回头看看,忙关了院门,轻拉着那女人往巷子尽头走去。
冷临见两人进了一处屋子,忙带着婉苏跟了上去,直来到窗外。
“说什么客套话,你我两家这关系还用说这些有的没的,这些日子你过得如何?家中可有人受伤?”邝贵殷勤问道。
“并无,他们只将我们拘在一处院子里,不得随意走动便是了。邝公子,求您想想办法疏通疏通,要说我爹他也真是有过在先,不过还未到抄家没产的罪过,还请邝公子您托人给求求情,破财免灾便是了。”是关碧儿的声音,定是得知邝贵说见不到她本人不信的话,这才偷着出了府。冷临很是不悦,已着人严加把守,又被她跑了出来,想来关家有密道。
“西厂的人也太目无王法了!这就平白无故抓人!反了天了!”邝贵一口豪言壮语,气得跺脚。
关碧儿见邝贵这般模样,微微有些感动。“多谢邝公子挂念,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咱两家是何关系,不说这么外道的话。想当年小时候,咱还在别家的酒宴上见过呢。那时候妹妹就是冰雪聪明肤凝脂白的,没想到大了也是这般,今日你来寻我,便是信靠我,我又怎能有半个不字呢。”邝贵越说越热络,越说越靠近关碧儿。见惯了打扮娇媚的女子,冷不丁见着一个极品颜色的女子着粗衣粗布,倒另有一番风味。
“如此,我先回去了,久了怕被他们发觉。”关碧儿见邝贵满口应承,倒也放了心。
“何必急着回去,要我说你就在这儿住下,不回去了,待何时你家的事了了,再回去。”邝贵见关碧儿要走,怎能放她,一把攥住她的手,说道:“你我都是有婚约之人,不必拘泥这些,左右早晚都是要成婚的。”
关碧儿赶紧抽回手,面上已带了红云,说道:“这怎使得!先不说于理不合,只说那西厂见我不在,可是要给家人惹麻烦的。”
“哎!不妨事,你此番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若是藏在我处就安全了。”邝贵又伸手抓了关碧儿袖口,死皮赖脸说:“碧儿妹妹太过拘束了,你我自小便是见过的,又过了六礼,不必拘泥的。”
关碧儿见邝贵嘴里不干不净,一时间羞愤难当,两人虽过了六礼,但关碧儿却对其并无多少情意。要说情意,恐怕关碧儿对王取的感情都比邝贵深,毕竟与王取有过多次的相处。此番之所以没有求助于王取,一是因为师出无名,人家与自己无亲无故,求这个未婚夫才是应该,求到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身上就不该了。二是她也感觉到王取对自己似有若无的情意,一个名花有主,一个无根无果,既然两人注定没有缘分,便不要牵扯太深,也不要欠他太多。
关碧儿来寻自己的未婚夫婿,没想到他却已不是儿时的那个他,坊间传言都是真的。
邝贵见关碧儿又挣脱了自己,慢慢冷下脸转身道:“关小姐,你家这事可不好办,这可是惊动了西厂的。”
关碧儿一听这话,整个人愣住,慢慢明白过来,今日自己若是不留给邝贵些什么,恐怕他是不会出手相帮的。对于邝贵的感情,由原本的无所谓,变成了失望和愤恨。
婉苏急得就要冲进去,却一直被冷临按住,见时机已到,冷临这才松了手。婉苏一下子冲进去,大声道:“你这畜生!放开你的脏手!”
“关小姐,他是个畜生,你求他也是无用的。”婉苏之所以敢当面训斥邝贵,是因为身后有冷临在。冷临此时也慢慢转进屋子,微微挺起前胸轻扬了下颌,盯着邝贵眼神晦暗。
“大人,小的找到关家人了,逃出来的。”邝贵一见冷临,左右看看忙说道。
关碧儿似不相信般,默默回头看去,眼眶里很快蓄了泪,绝望之色溢于言表。
☆、第七十五章 番外一
第七十五章 番外一
人老了;有些不中用了,冷管家自知时日无多,想起以前小少爷一天天地跟在自己屁股后头,就心酸。他不想离开,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死在冷家;但深知这位小少爷看着面冷;实则心里已经经受不了任何打击了。
那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煎熬了一辈子的夫人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这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解脱;对于别人来说则是另一个痛苦的开始。
这位小少爷从不多话;那次也是;竟然连一滴眼泪也无,就那么跪着,跪了几日,接着一病不起。
如果自己再死在他面前,冷管家不敢想,少爷会如何,所以他只有离开,走得远远的,就说自己落叶归根了。
终于还是放心不下,冷管家一布几回头,然而还是得走,一定得走。那个姑娘看着应是个心善的,定能照顾好少爷,一定能。
胸口疼地离开,在冷家时就忍着,此时也不必再忍了,只管皱着眉头j□j。比起身体上的痛楚,想必少爷心里的苦更加难以言状吧。他总是把事情搁在心里,这般也好,旁人不知他的事,他也不必想起自己的事,时间久了总会快乐的。
☆、第七十六章 冷临设计为王取
第七十六章冷临设计为王取
冷临见了关碧儿颜色;知道自己的计策奏效了;一个女人亲眼看到男人的绝情;便再也不会寄希望了。他只能帮王取到此种地步了,之后要看他们自己的缘分了。
“邝贵;将关家寄存到你处的财物,交出来。”冷临不屑一笑,单刀直入说道。
“呵呵;大人说笑了,小的不知有何财物,关家财物怎会到我这儿。哦;若说是因我同他家小姐订了亲;所以姓关的将财物寄存到我处,倒也说得通。但他家出了这等事,我早已决定取消这门亲事,他家又怎会将财物放于我府上!”邝贵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说道。
关碧儿眼神愈发冷漠,他既然想取消亲事,却又对自己无礼,所作所为何等龌龊卑鄙。一瞬间的,关碧儿对感情之事死了心,忽地有些理解自己的二妹妹关百合为何不喜男子,看来这世间男子确实不值得女人为此付出身心。与其嫁给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真不如守着自己的丫头姐妹过活一辈子,也好过被骗人骗心,痛苦难当。
邝贵见关碧儿这般看着自己,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好似关碧儿愚蠢之极才会相信自己的话,又说:“既然大人也寻到逃脱的关家人,小的就回府了。”
走到冷临身边时,邝贵只觉得胳膊一阵剧痛,见冷临已死死钳住自己的臂膀,忙龇牙咧嘴道:“冷大人这是何故!我可是梁远侯的,的……我念你救过我一命,这番便不追究,我,我……”
“我既能将你从台子底下揪出来,也能将你塞回去,你信也不信!”冷临浑身骤然冰冷般,连吐出的字仿佛都带着冰碴,邝贵再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你,你想仗着西厂的权势,你以势压人!”邝贵五官皆已扭曲,疼得脸上见了汗。
“是又如何!”冷临手上加了力,只听嘎嘣一声,邝贵撕心裂肺叫出来,臂骨竟是断了。
“我交,我交,我这就回府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