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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2页）

“加百列。”

歌月轻声低喃在她心里回荡了无数遍的名字，似乎怕吵醒他让他看到这副模样的自己，又希望他尽快恢复意识，就算知道水的修复能力是最好的，可是只要加百列不张开眼睛，她就没法安心，总害怕因为自己的介入而令剧情发生转变。

加百列身上骇人的伤口更是刺激着歌月的神经，她在害怕，剧情中加百列确实是在星辰之战受了重伤，但万一她这只蝴蝶的插手而导致加百列比原著伤得更重，他是不是……会死呢？

想到加百列有可能因此消逝，歌月没办法再继续袖手旁观下去，她将加百列抱在怀里，快速施展治疗法术修复加百列身体崩坏的部分。

不要以为黑暗神力只能用来做坏事，黑暗神族讲究的是全方位均衡发展，黑暗王国危险那么多，让别人近身尚且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更不要说受伤的时候等着别人治疗，万一治疗人员赶不及到场岂不凄惨？再说了，谁知道会不会被某个吃里爬外的家伙捅上一刀，把命交到别人手上始终不保险。

像歌月这样的辅助型人员必须掌握治疗法术，十项全能的奥迪同样是治疗的能手，其他的黑暗神族也或多或少掌握了一些治疗魔法，但不像他们两兄妹那么精通而已，毕竟他们更热衷于提升说自己的攻击能力，以及下毒、设置陷阱之类的阴险伎俩。

歌月出手，加百列身上的伤很快被治愈。

直到最后一个伤口消失，歌月松了口气，灵魂实体化的状态顿时解除。本来灵魂实体化就是个技术活，歌月也是情急之下第一次使用，加上心神不稳也支撑不了多久，在加百列睁开眼睛之前，她就完全恢复成朦胧的灵魂形态，眼睁睁看着加百列穿过她透明的手臂，再度从星空中坠落下去。

这一次，歌月没有再追过去，而是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加百列远去直到消失在星际，她不确定加百列有没有在下坠的过程中醒过来，又是否看到她，即便他看到又能如何？现在的她没有了金银双色的发丝、没有了艳蓝色透彻的眼睛、没有了雪白宽大的翅膀……真实的她跟沙卡利曼耶尔没有毫无半点相似之处，而如果她不是沙卡利曼耶尔，加百列还会像以前那样喜欢她吗？

不如就这样放开吧，至少她还能保留住自己跟加百列之间曾有过的美好记忆，让她离开之后也能带着一点小小的念想。

先前歌月消耗了大量黑暗神力布置领域，现在为了帮昏迷中的加百列疗伤，她又将剩下的力量不要钱用上，以求加百列能以最快的速度痊愈。好在此时附近多数天使也受到和加百列相同冲击，他们没有大天使的实力和防御力，多数不是陷入昏迷就是彻底消逝，歌月不用耗费太多精力去一一夺取他们的记忆。

处理完善后事宜，歌月按着自己的胸口，茫然地想着也许加百列什么也没看见，只要将目击者的记忆夺走，谁会相信星辰之战的战场上有一个不相干的灵魂呢？

歌月摇摇头，转身追着路西华和米凯尔坠落的轨道追去，与星空一色的发丝在夜风中摇曳。在她离开后不久，恢复意识的加百列飞回她所站的位置，身上伤势痊愈的他毫不迟疑放开自己的感知，焦虑地搜寻着记忆中的身影……

另一边，路西华捉住化为火球的米凯尔，那灼热的火焰将路西华身上烧出许多伤口，他银黑色的长发也因为高热而卷曲，但路西华仍死捉住米凯尔的手不放，两人一起成为一颗火红的彗星，拖曳过整个宇宙。路西华几乎用尽力气，好不容易停止继续坠落，他抱着米凯尔停靠在一个行星碎片上。

宇宙中遍布米凯尔的火焰，但因为米凯尔失去意识，火焰有所收敛，而米凯尔的身上也因为撞击出现了多处粉碎的迹象，他躺在路西华的臂弯里，双目紧闭，火红的头发披散在自己身上，嘴唇里淌出鲜红的血液……这副画面让路西华感到震撼，甚至比得知自己是黑暗元素聚集体时更加震撼，他捧着米凯尔的脸，急切地呼唤着米凯尔的名字，又不敢摇晃米凯尔，深怕轻轻一碰，米凯尔就会碎成碎片。

路西华虽然和歌月同属黑暗的存在，但他并没有治疗能力，只能一遍遍地呼唤着米凯尔，只要米凯尔苏醒过来便能自行发挥治愈能力。路西华想过自己可能会死在米凯尔的手里，却从来没打算杀死米凯尔。

姗姗来迟的歌月看见一身狼狈的黑暗帝王流下了眼泪，尽管歌月换了个形象，路西华还是能够从她身上的黑暗能量感应到眼前这个灵魂的身份。

“沙卡利曼耶尔，快救救米凯尔，他要溃散了！求求你，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路西华是真的急了，他不能想象米凯尔会在他的怀里消逝，现在的他充满对自己的怒火，恨自己为什么要把米凯尔往基路伯的轨道上引。

歌月快步走到路西华身边，示意他不要急，米凯尔并没有溃散，只是路西华的双眼盈满眼泪，所以看东西模糊而已，米凯尔身上的伤看上去重，其实还没到无法治疗的程度，但为了安抚路西华，她先将米凯尔的意识唤醒。

看着米凯尔缓缓张开一对晶蓝的眼睛，路西华终于破涕为笑，迫不及待地跟米凯尔说起话来。

见他们似乎打算先聊天，歌月适时隐去身影，悄悄站在一边，打算等米凯尔和路西华谈完话之后再进行治疗。让她无语的是，米凯尔没发现她的存在也就罢了，路西华居然也全然无视她在一边，只顾着跟米凯尔嘘寒问暖。

米凯尔直言要路西华陪他一起沉睡，如果路西华想逃就快逃，省得神的意识恢复之后逃不了，但逃之前最好先杀了他，他不想再被神派来执行这样的任务，他身上的伤很重，只消路西华打上一掌就能解决。

路西华则义无反顾地笑着告诉米凯尔，他愿意和米凯尔一起沉睡，还说米凯尔那番话像个傻瓜在求婚，可惜以米凯尔的智商不明白“求婚”是啥玩意，反而是路西华万分懊恼举了这样的烂比喻。

这对双生子相亲相爱了，歌月则费力按下额头跳动的青筋：本来姐还想告诉你们咱能马上把米凯尔完全治好的说，而且你们身上的时间已经和神错开了，神无法再对米凯尔颁下命令，丫的居然敢把姐当空气，哼，既然你们爱沉睡就睡个够好了，反正契约是只要不死就好，身上的伤慢慢等自身的治疗能力去修复吧！不过这样也好，照你们那种程度的修复能力，最少也得睡个上百万年才能完全治愈自身的伤口，看你们还怎么去骚扰我的加百列！

路西华和米凯尔彼此亲密相处的画面歌月看在眼里，心底有种空空的失落感和说不出的羡慕，因为选择放手的是她，她无法用自己的感觉去臆想加百列当时的心情，可是听了米凯尔那番话，她似乎可以想象自己一定把那位总是患得患失的天使伤得很深。

歌月第一次对双生天使之间的感情产生了疑问。说是亲情，感觉似乎更加亲密一点，只要在一起就会很安心，可要说是爱情，彼此的相处又显得平淡，没有小说或电视上演绎的那样轰轰烈烈，强烈到想要完全独占对方。

那是平淡的、只想两个人相伴一生的感情，然而一旦遭到背叛，又会想要玉石俱焚的决绝，但不管加百列还是米凯尔，都选择在最后关头收手，加百列只想沙卡利曼耶尔心中有他的一个位置，哪怕是恨着他，米凯尔则宁愿被毁灭的是自己，只想放路西华一条生路……

如果她只是沙卡利曼耶尔，她一定毫不犹豫去跟加百列解释清楚，可就如她所说的，她的名字从来不叫沙卡利曼耶尔，东方歌月不是加百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