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若说是亲戚,虎饼长这么大半个也见过——他俩爹都是孤儿,不称那玩意,也没听说过油乡下朋友啥的,那么到底是谁捏?
虎饼深深地踌躇着,要他叫人,他到底要加啥好?
他牛爹随即发话了,“这位伯伯你不认得了吗?你再想想你小时候他还养过你带过你的。”
虎饼更晕了,哪里有这样的伯伯啊?
来客忙给他解围道:“阿牛看你说的,我不过是带过他几天,那时候他还小呢,不记事呢,那时候才这么大。”他随手比划了一个比枕头大不了多少的长短。
阿牛又骂道:“不给力的死孩子!你五松伯伯白疼你了!”
虎饼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脸上糊泥巴的微胖之男子原来叫五松,忙拜了拜道:“虎饼给五松伯伯请安,请原谅小侄当日年幼无知今日未第一时间认出伯伯之过。”
五松忙上前拉着,道:“阿牛,你把虎饼带的很好,他多出息啊!”
阿牛于是有点自得地谦虚道:“孩子不听话,要是听话怕是还要更好哩!”
正说着要往厅里去继续唠嗑,下人来报,说大老爷回来了。
阿牛一听,也顾不得脸上的泥巴,撸胳膊挽袖子的说要教训教训那个“整天在外面华天就地的死鬼”,唬得五松连忙拉着道:“怨我都怨我,我要是不来的话你就不用特地叫他们回来吃饭,也不用惹一肚子气。”
阿牛看在他面子上也不好大闹,只得罢了,虎饼道:“爹,你快去洗把脸吧,这个样子让我虎爹见了影响你俩感情和生活质量。”
阿牛骂道:“用你教老子了!我若不做脸,把自己弄得白白净净的才影响感情和生活质量呢!”
虎饼嘀咕道:“那您就让我们看到结果就好了,不要拿过程出来吓人。”
正说着,那踩着微醺步伐晃进来的二虎徒然见了院子里站着的两张泥巴面孔也唬了一跳,酒醒了一半,反射地用独臂去摸刀。
阿牛见了又是不依不饶,一头就往二虎身上撞去。
反正是又闹了一阵,方云收雨歇,二虎认了错,又惊喜地与五松相见,“这不是五松兄弟吗!你何时进京的!”
五松道:“二虎哥你真厉害,这样还能认出我,我自己照镜子都吓了一跳人不出自己了。是我康师兄进京来开会,我就跟着来玩几天。”
二虎豪放地大笑道:“好好好!一晃咱们这么多年没见阿牛他总念叨着你,他那个二荤铺还是你帮着给支起来的,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多住几天。”
五松道:“这个……我得和康师兄商量下。”
二虎哈哈仰天笑道:“五松你没变,还是师兄长师兄短的。”
五松于是也笑了,掉渣了,“我脚着二虎哥和阿牛你们也没变。就是虎饼变了不少。大小伙子了。”
几人欢欢喜喜地进厅里叙旧去了。
面膜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阿牛就携着五松去洗脸。
虎饼趁此机会连忙低声问二虎道:“爹,咋整的啊!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二虎道:“你这么快听说了?”
虎饼道:“这种事都传到我耳朵里了,马上我阿牛爹也会知道的,到时候可咋办?!”
二虎一怔道:“跟他什么关系?”
虎饼斜眼道:“爹,你就不怕?你真就不怕?我不信你不怕。”
二虎道:“我是替大将军高兴还来不及,有什么怕的。”
虎饼放知他俩说两岔了,道:“大将军家出啥事了?”
二虎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他家少爷你那个同窗皮猴,刚回京没几日,又说要走了。”
虎饼道:“干啥去?”
二虎道:“这次好点,多少也奔着功名了,要参军去西北历练历练,若在那里干出点名堂来回来也好往上走走。今天晚上就是大将军设宴找一些旧部去给自己儿子引荐,拖我们这些叔伯照拂照拂。只苦了大将军这些年来和爱子聚少离多,心里不好受。唉——”
虎饼想了半晌,道:“走就走吧,各人过各人的日子,也不算啥大事,只是有件大事发生在咱家身上爹你不知道吗?”
二虎道:“什么不是大事!我看这就是大事了!大将军家的后人要从军从政的话就是国家大事!那皮猴若成材将来就是站在庙堂之上左右咱帝国方向的大人物,今日里就是他事业的起点。再看看你……是不是也该认真一下了,不要整天做那种打油诗,对治国安邦有啥好处!”
虎饼见他扯远了,忙拉回来道:“爹,咱如今不说我了,我那个不重要是,重要的是你和阿牛爹啊,咱这个家快完了都,你还跟我扯蛋玩。”
二虎听了都快跳起来揍他了,虎饼忙道:“皇上要给你讨小老婆你知道吧?!”
二虎立刻就瘪了,连忙捂住他嘴,紧张地四下看了看,道:“你听谁说的!我去拔了那人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