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不能在金家久留,许了戚珑雪过两日接她走,便离开金家。
金折桂待打听到前头来做客的夫人们走了,立时去金老夫人房里找她,看金老夫人在检查金擎桂抄的佛经,心里不明所以,挨近了金老夫人,抱着她的手臂道:“祖母,阿五姐姐不想留在咱们家,咱们就放了她走吧。”
金老夫人一顿,笑道:“别是你自作主张吧,今日过来的月娘是个什么人?我忙没见她,听你二婶子说是个脸上有疤也比旁人俊俏的。”
金折桂赶紧将月娘的身世说了一通,遮遮掩掩,把虞之洲等事也说了。
“……是个奇女子。”
“祖母,梁大叔他们一群人个个不凡,若不是……父亲、玉将军他们,如今他们早功成名就了。祖母何苦好人不做,做个坏人?”戚珑雪虽不是金家人,但若想出金家,也非要金老夫人点头不可。不然闹出来,人家只说金家好客,不会说金家不讲理。
金老夫人先以为戚珑雪是孤家寡人,此时听说戚珑雪跟一群能人异士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自然不敢再莽撞地给她寻婆家,免得跟玉家一样出力不讨好——若是戚珑雪心里对她有敌意,凭是再好的女婿,金家也借不到力。于是点了点头,转而问金折桂:“昨儿个去玉家,你大姐姐腰上挂玉了没有?”
金折桂仔细回想一下,摇头道:“我不记得了。”因萧综的缘故,她跟金擎桂亲近不起来,自然不会留意金擎桂身上的饰物。
“去吧,叫阿五安心,没有强留客的道理。”金老夫人心不在焉地说。
金折桂见金老夫人有心事,心思不在戚珑雪这,赶紧回去。第二日一早捎信给梁松、月娘他们,等到后日,梁松、蒙战、阿大四人便跟着玉破禅上门来接人。
玉破禅终于露面了,等着分钱的沈氏、岑氏,等着给玉破禅送钱的冷氏、宁氏纷纷出来迎客。
金折桂陪着戚珑雪自然也要出来。
梁松、蒙战等是外男,只叫如鲠在喉的金朝桐陪同在前院吃酒说话,玉破禅虽看着高大,但也不过十五六,算是世交家的小后生,被请进金老夫人房里说话。
“马场怎样了?地圈好了没?”金老夫人关切地问。
“户部在叫人量地,皇上知道这马需要多跑才能长得好,据说划下一座山头呢。”玉破禅谦逊地道。
“得防着人使坏。”冷氏生硬地j□j一句话,极力地劝自己别在这会子厌烦玉破禅,得看在银子的份上尽释前嫌。
玉破禅道:“多谢金二婶提醒,皇上也说,要多派人看着马场。免得有人想偷马。”
“破哥哥,姐姐的马叫父亲抢去了。”不知今日何故没有去学堂的金蟾宫忽地露出头来,环顾一圈,才将眼睛盯在屋子里唯一的男性身上。
瞧着,他竟是只管告状,没认出来玉破禅是哪个。
“没事,喜欢只管挑去。”玉破禅随手递给金蟾宫一个陶埙。
“真的?”宁氏脱口道,想起金朝梧回家后,因她催着要银子,就跟她生分了许多,暗道自己送金朝梧一匹好马,他定然会对她温柔体贴。
“是小前辈喜欢只管挑去。”玉破禅转头看向金折桂。
被一双深邃的眸子注视着,那种谁都不可以、唯独你能够的受宠若惊的眩晕感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金折桂茫然了。
☆、79、底线
79、底线
老怀甚慰——金折桂受宠若惊之后;赞赏地看向玉破禅。
鲜少人能够明白金折桂给玉破禅的伤害。不曾遇到金折桂之前;玉家家兵家将在玉破禅心中个个神勇强悍,待遇到金折桂;玉家家兵家将就成了拖后腿的角色。是以,玉破禅、阿大四个;无不对金折桂的赞赏汲汲以求。
玉破禅终于要来了自己想要的眼神;心内得意。
“八少爷,皇上说马场要修建好得费上一些工夫,他跟太上皇商议了一通;这两年他们二人都无心狩猎,良驹圈养在马厩里又会闷坏了。是以;他请你把马放到皇家猎场去放养。”游丝在门前替玉破禅传话。
玉破禅果然是个大忙人;且是跟皇帝一起忙大事。
众人不禁又对他刮目相看。
“玉小哥下一笔买卖要做什么?”宁氏硬着头皮问,脸面值个什么?想起宁家不肯还钱,外头人跟她催债,最后还是金将溪替她还了银子,不觉两颊羞红。
玉破禅沉吟道:“这大半年都要忙着马场的事,不会再去做其他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