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也未曾期待过和任何人白头到老,没想到秋菊姐竟然要给他相看。
而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有着跟他一样的被伤害的过去,甚至比他还痛苦百倍,难怪上次在山里碰到她,她哭的那样撕心裂肺,痛断肝肠。
他心里突然对这个柔弱女孩升起了一丝保护欲。
“怎么?看不上啊?我可跟你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人小姑娘勤快着呢,虽然嫁过一次,如果不是命不好,也轮不上你,你可别不知好歹。”秋菊见他沉默着不说话,以为他不乐意相看。
“不是,哪能呢,我同意的。”程淮山连忙拍着胸脯保证自已不是不愿意。
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的。”这就是中意的意思了。
“你这意思是看上人了?这还差不多,我妈都快为你这事儿操碎了心了,要是真看上了,就早点把人娶回去,好好过日子,你妈在地下也该瞑目了。
你现在没爹没妈一个人过,她那边也跟父母断了亲,两个人过自已的日子,不用看谁的脸色,多好啊。”秋菊叹了一口气道。
她回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找出几样家里拿的出手的礼品给程淮山提在手里,程淮山来的时候也没想过有这事,两手空空,他赶紧掏出钱给秋菊,当是置办这些礼品的钱。
两人商量好了才再次向李清韵家走去。
这边李清韵也从妹妹嘴里知道了前因后果。
原来他们还有一段渊源呢,清欢前段时间回娘家,被李母使唤着,每天天不亮就要上山打柴。
有一回她不小心被树枝绊倒,手上拉了一个口子,流了挺多血,她一时间又是疼痛又是难过无助,各种情绪涌上来,就坐在地上开始号啕大哭。
没想到当时刚好程淮山路过那个山头,听到有人哭,赶紧过来查看,两人就这样认识了。
他还以为她受了什么重伤,连忙问她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叫人。
清欢不好意思的说自已手拉了一个口子,程淮山从自已随身的布包里找出自已的伤药递给她。
他说自已家里以前是做猎户的,受伤是家常便饭,这药是他们常备的治疗皮外伤的药,效果很好,让她敷上,过几天伤口就结痂了。
后来看她打了一背篓的柴火,还特意帮她送到山脚下才走。
李清韵从清欢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这个男人还算光明磊落,心地良善。xl
从刚刚简单的一面之缘,看起来憨厚朴实,却有礼有节,应该是个过日子的人。
而且两人还颇有几分缘分,本来就要相看的两人竟然已经提前见过面了,让李清韵对接下来的相看有了信心。
“清欢,你觉得这人怎么样?如果你觉得还可以,待会他再过来,我们会给你们俩单独留出时间和空间,聊一聊,如果你觉得还不错,后面的事情我会跟秋菊嫂子好好谈谈,不会让你吃亏就是。”李清韵试探着说道。
“我也说不好,但是他确实是个好人。”没有趁人之危,还把她安全送到山脚下才走。
“那行,咱们再看看。”
两人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收拾好,又摆了一些小零食炒松子点心到桌上,泡了一壶茶水,静等客人上门。
没一会,大门被敲响了。
清欢紧张的盯着门口。
“嫂子,你们俩快进来说话。”李清韵把人请进堂屋,招呼着他们坐,又给倒了茶水。
清欢如坐针毡的坐在凳子上,脸色红的都快滴出血了,她穿着一身原身以前做的一件嫩黄色的棉外套,人年轻,面上看起来还嫩的很,亭亭玉立,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山茶花。
人一旦立场不一样,想法也不一样了,程淮山第一次见她,她也是我见犹怜的,但是他当时心无杂念,只觉得她有点好笑又有点可怜兮兮的。
刚刚在外面匆匆一面,他也能正常面对,内心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