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她带出来,你会不会有麻烦?”欢馨有些担忧地看向费利克斯。
费力格斯示意欢馨进屋,然后笑笑说道:“赫伊姆每天要用那么多囚犯做实验,你以为他真的记得每一个人?而且集中营也并不是像看上去那么滴水不进,我们不是有句谚语叫‘Money makes the mare ( to ) go’?!”
欢馨深深叹了口气,自己和冬妮娅还算幸运,那其他人呢?
“不过……”费利克斯突然清了清嗓子说道,“那钱我得问曼菲斯德收利息!”说着还冲欢馨调皮地做了一个鬼脸。惹得欢馨哈哈笑起来,刚才一闪而过的伤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晚上,曼菲斯德来电话说有事不能赶过来,欢馨和他讲了冬妮娅的事,两人煲了一会儿电话粥,才依依不舍地收了线并决定去看看冬妮娅。
欢馨轻轻敲开冬妮娅的卧室门,只见她斜倚在床上呆呆地出神,连有人进来也没有注意。
“冬妮娅!”欢馨的呼唤让冬妮娅一激灵,本能地从床上弹起来,警惕地望向门口。
“哦,我没想吓你,只是敲了半天门你也没答应所以就进来了!”欢馨歉意地冲她笑笑,解释道。
冬妮娅见来人是欢馨浑身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有些结巴地说:“我……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一直以为……以为……自己会死在里面!”
欢馨在床沿坐下,轻轻拍着冬妮娅消瘦的脊背,无声地叹了口气。
“没事了,我们都会好的!”欢馨呐呐地低语着,像是在安慰对方,又好像是在给予自己某种心理暗示。
突然冬妮娅抬起头,狐疑地看着欢馨问道:“不过,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德国人?”
欢馨不紧不慢地将冬妮娅扶在床头靠着,说道:“就知道你不问清楚是不会放心的!所以我这不是来‘自首’了吗?”
两人对望着笑出声来,然后欢馨便把和她分离开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当然她隐去了部分她认为不需要冬妮娅知道的事。
冬妮娅静静地听完欢馨的讲述,皱着眉说道:“程,虽然那个德国人救了我,但是我不会改变自己对他们的看法!你就这么确定他不是把你当玩物?”
欢馨摇摇头,抓起冬妮娅瘦骨嶙峋的手握住,说:“冬妮娅,我知道你怎么看那些侩子手,但是请你相信曼菲斯德绝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我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我别无选择!”
冬妮娅定定地看着欢馨,眼里逐渐涌起怜悯的神情,她有些激动地吼道:“程,你傻了吗?德国人都是侩子手,他们杀了我的家人,我的孩子,我很他们!”说到最后,她不由得嘤嘤哭泣起来。
欢馨将她的头按在肩膀上,她知道冬妮娅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哭一场。
好半天,冬妮娅才止住哭声,她抬起红肿的双眼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没想对你发火!”
欢馨笑着摇摇头, 安慰道:“能哭出来就好!”然后他迟疑了一下,又问:“薇拉……”
提到女儿,冬妮娅不由又一阵伤心:“我早就知道她不在了,从她被带离我身边其那一刻!我知道你一直在安慰我,可是我心里很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欢馨沉默着,她不知道自己在此刻能说什么,不过冬妮娅很快从悲伤中恢复过来,眼睛变得晶亮:“但是我会活下去,我答应过我的丈夫,我们都要活着!所以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知道没有比活下去更重要!”
欢馨拍拍她的手,知道现在让她一下子接受曼菲斯德也是不可能的,她示意冬妮娅休息后,正要离去冬妮娅却一把抓住她,真诚地说:“谢谢你,欢馨!”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竟在无言中。
136假如爱有天意8
自从冬妮娅来了之后欢馨总算有个说话的人。冬妮娅经过几天的休息后精神好了不少,情绪也趋于稳定。她在得知欢馨怀孕后便把全部的母爱都用在了未出世的宝宝身上,简直比欢馨这个当事人还紧张,这大概也算是她对失去女儿的另一种慰藉吧!
在此期间曼菲斯德只来过一次。那晚他特别多话,搂着欢馨不断描绘着宝宝出世后的情形。欢馨似乎从中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但那感觉又像指尖的清风般飘渺无痕可寻。曼菲斯德知道后也只是刮着她的鼻子戏谑地称欢馨得了怀孕综合症。
又是一个春日的清晨,欢馨呼吸着清冽的空气在院中散步。周围静悄悄的,佩特拉和他的丈夫大概是下地干活去了,没了佩特拉那粗大的嗓门,这屋子似乎也沉寂不少。她来到后院,见冬妮娅正在院子的墙角摆弄那些蔷薇,便也站在一边观看不时询问几句,打发一下过于无聊的时间。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郁臻雪风风火火的声音:“欢馨,你在吗?欢馨……”
“我在这里!”欢馨笑着摇摇头,高声应道。
不一会儿,郁臻雪那张因为奔跑而红霞满面的脸孔出现在院门口。她几步来到近前并且一把抓住欢馨的胳膊,上下打量着,突然询问道::“欢馨,你还好吧?”
欢馨被她一大清早奇怪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白了她一眼玩笑地说:“我很好啦!到是你,那么长时间不来,快不记得我这个朋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