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算关心,人家也没那个时间啊,人现在都快忙翻天了好么。
人家现在别的事一概不管,一门心思地就筹划聘礼呢,这聘早一点下也早一点安心不是,当然,对于这一家子来说,那要是能早一点成亲那就更好了。
谁要是出来说句皇后去了,不许大婚什么什么的,那镇荣王府一家子都能跳出来让你消失你信不信。
好在,皇后没了这事,皇室走低调路线,不声不响的就把人葬了,对外也就发出一条公告,皇后急病去死,又因刚打完仗国库空虚,实在不易铺张浪费,一切从简。
只是这个从简也太简单了些,但别人管不着啊,皇上的老婆皇上自己都不嫌简陋别人不是吃饱了撑的么,再说,人娘家邓家不也没说什么?百官不管是心知肚明还是听到什风声,均是静寂无声,管好自己的嘴巴,皇家秘事那是随便议论得了的。
正如荣小王爷所说,他虽然有怪病,但体质好着呢,三天时间不到已是生龙活虎了。
而且三天时间不到,聘礼都筹备了好多抬了,这效率不服气不行,搁谁家都没这么快的,长的有准备大半年的,但就是最快的,那也要十天半个月啊。
况且,作为镇荣王府的独苗苗定亲,那规格能小了,估计皇子成亲都未必比得上,毕竟皇子不止一个,而人镇荣王府的小王爷就这么一个,那还不使了劲的折腾。
多少年了,镇荣王府还不办一件喜事呢,距离上次办喜事,那还是镇荣老王爷成亲那会儿呢。
光往外随礼,光看别人张罗喜事,老王爷老王妃早羡慕的不行了,这会儿可轮到自个儿了,兴奋的,那是成宿成宿的是睡不着觉。
各样事宜都要亲自过目,核准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出什么漏子,办的不够漂亮,让儿媳妇,乖孙子不高兴。
天不亮,老王爷和王妃就在院子里张罗,看还缺什么,有什么忘记带没有,跟随去的人衣衫整不整,胡子刮了没有,诸如此类的事情都要一一过问。
没大没小的属下更是调侃,说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王爷娶亲呢,众人一阵哄笑,哭笑不得的老王爷气得直想踹他。
反倒是荣小王爷本人比较踏实,多少知道那女人的脾性,虽然有些爱财,却并不看重聘礼什么的,甚至不喜那些成亲的一溜儿的繁文缛节,若照她那意思,大概也就是拜拜父母,然后请请亲戚朋友就算完事了。
荣小王爷亲自去将军府下聘,王妃嘱咐了一遍又一遍,什么见了老太君要有礼貌,见了沈将军不许记仇等等云云,都恨不得要跟着一起去了,当然了也没有婆婆跟着去的道理。
从镇荣王府到将军府不远也不近,不管怎么说也有两条街要绕。
**点的时候,也是街上人最多的时候,这么一大长队人出现,能不引人围观么。
当然了,看到是镇荣王府的标志,大家只敢观不敢围,不但不敢围,还纷纷散开让路。
这么明显的下聘队伍,大家伙也崩问是干啥的了,肯定是奔着将军府去的,这将军府的安平公主要嫁给镇荣王府的小王爷,这圣旨都传遍大街小巷了。
你问为什么传那么快?这还要问嘛,自然是这二位都是名人吧?
一个是眼睛长在了头顶上,谁都看不上,一直不成亲的权贵荣小王爷,一个是带着个拖油瓶的娃,虽说医术高明还被皇上封为公主,可也改变不了未婚生子丑闻的女神医。
这两人的结合可没少让大家吃惊,就这还有之前两人的传闻做了铺垫呢,否则,大家还指不定怎么目瞪口呆呢。
看着这如长龙一般望不到头的聘礼,大家唏嘘不止啊,这镇荣王府的手笔就是大,阔气。
家里有女儿的,心说,他们怎么就没那个福气呢。
至于京城的女儿们,除了痴痴看着英俊不羁的荣小王爷,其余的光剩羡慕嫉妒恨了。
已经显怀的王竹筠和丫鬟站在路边不远的树后,看着一箱箱东西往将军府抬。
丫鬟啧了声,“这都过百了,后面还没完呢,下个聘搞这这么隆重,哎,前些年家里有闺女的,教育闺女时,都在说你要是不学好,就跟沈宝春一个样,可现在看看人家,京城里的千金小姐有那个有她嫁的好,就是咱们那正牌公主都比不上,况且人家还是皇上赐婚,这运气别人比不了。”
“运气?”王竹筠嘴角弯起一抹嘲讽,“你真以为这一切都是运气?”
“不是么?”丫鬟看着她,“她还带着一孩子不说,长的也不是顶顶漂亮,京城比她漂亮的可不少呢。”
王竹筠看了她一眼,似乎是站累了,走到旁边的亭子里坐下,“光凭运气能扳倒太子和皇后?光凭运气能上阵杀敌?光凭运气能治得了剧毒,能消除了楚南之乱?”
丫鬟张大了嘴巴,“外面传的她上阵杀敌,战无不胜,勇不可挡……都是真的?”
王竹筠点头,“十有**是真的,之前我总不平,在王家因庶出我和母亲都不受待见,就听信了父亲,以为能有所改变,结果……那时候我却不知女人也可以这么活着,没有男人的依仗,同样可以活的很好,你活的像个人样,别人才会将你
个人样,别人才会将你看做是个人,才会赢到别人的尊重,所以,我嫁到沈家来,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王家一落魄,婆婆便变了样,而沈晋更是……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
“小姐……”丫鬟忙说,“别想那些不高兴的了,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不管怎么说,孩子也不能没有父亲,那安平公主都说了,可以将人弄出来,可老太君非要按正常判决,姑爷也执意要这样,这下好了,姑爷被判流放,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你说姑爷傻不傻,为什么执意要去吃苦呢……”
王竹筠抚摸着肚子,“他不是执意要吃苦,他是想活出个人样来,熬过来,他才配当一个父亲。”
荣铮这回是正式登门,客厅内,老太君,将军爹,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都在,只是相比着二伯二伯母,大伯,大伯母均是一番愁容,憔悴不堪的模样。
招呼打完后,荣铮命人呈上了礼单。
老太君大致扫了一遍,手哆嗦了一下,看了荣小王爷一眼,然后递给了沈暮云。
沈暮云一直绷着脸呢,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拿起礼单连看都没看,卷卷就塞袖筒子里,准备回头直接给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