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蓉就点点头,“你小心点。”
杜若点头去了,梓锦坐在窗前,往外一看,这窗口正靠着大街,街上人流如织,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布衣百姓川流不息,大街上各式店铺开的是红红火火,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到底是天子脚下,富庶繁华,就连升斗小民也体面不已。
梓锦素来在外面比较谨慎,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更是倍加小心,看着街对面两名家丁看护着的马车,面露疑惑。
其实方才的事情是有些蹊跷的,好端端的怎么就会被人一拦截,马就再也不肯走了,之前明明走的挺欢实的。梓锦的心里就微微的有些不安,但是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店小二送上茶来,水蓉亲手接过来,就让人出去了。
梓锦看着那壶茶就说道:“先放那里吧,外面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妙。”
水蓉就点点头,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就不再管了,然后走到梓锦的身边立着,也顺眼就看向了窗外,随口说道:“真是奇了怪了,好端端的马就不走了,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水蓉说着就看向对面,看了一番又说道:“你说这马也真是够奇怪的,既不往前走也不往后退,呆在那里也不扬蹄,也没动作,就跟一幅画似得,没见过谁家的马有这样的。”
梓锦闻言心中一动,再抬头看去,果然,那匹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诡异的有些令人侧目,就算是不往前走,也不往后走,至少在原地也得踏踏步吧,叫两声,扬扬脖子吧,谁知道人家什么也不做,就那样呆在那里,还真是让人感觉怪怪的。
梓锦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抬眼看着水蓉说道:“咱们立刻离开这里。”
梓锦站起身来,就把锥帽戴在头上,抬脚就往外走,水蓉一愣,忙跟了上去,主仆二人走到门口还没开门,就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街对面那辆马车好生眼熟,你见过没有?”
另一个声音说道:“前面有平北侯府的标记,应该是平北侯府的车,只是不知道马车怎么会停在那里。”
是两名女子的声音,梓锦听着声音也觉得有些耳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毕竟自从嫁进侯府,也跟着长公主去过一些宴会,宴会上人来人往各色人等众多,不可能记住每一张脸每一个人,但是各家出行都有专门的马车,见得多了自然就认识了。
梓锦看向水蓉,水蓉摇摇头,一时间她也想不起来外面说话的是谁。
“你听说没有,听说平北侯府的三少夫人跟当年宫里的宁妃娘娘长得很像啊。”八卦妇甲道。
“你听谁说的?不是说长得跟宁妃跟前的大宫女阿若像吗?我还听说大皇子当年钟情于阿若,只是后来人病死了。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上次在柴家叶三少夫人落水,就是皇子拼命去救的,要不是有这层关系,大皇子能为了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冒着生命危险下水救人?我还听说大皇子并不怎么会游水。”八卦妇乙道。
“这个叶三少夫人不就是那个让叶大人捧在手心里的姚家庶女姚五姑娘?”八卦妇甲又道。
“就是她,瞧人家这造化,一个小庶女不仅嫁进侯府做了长公主的儿媳,一步登天享受富贵,而且被夫君视若珍宝,就连大皇子都舍命相救,咱们就没那命。”八卦妇乙酸气冲天。
“无缘无故的谁会为谁拼命,这里面说不定就有什么猫腻呢。”八卦妇甲酸的牙疼。生说纤抱。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说来听听啊……”两人的声音越来越低,脚步声逐渐远去,显然是已经走远了,紧接着又听到了一群人的说笑声,显然是一群人聚会,正好就在梓锦隔壁不远的房间,正是罗玦所在的地方。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真是对极了。
梓锦的面色十分的难看,没想到外面的流言居然这样难听了。
梓锦其实也早就想过,这个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被人诽谤的人,如她,一种是背后诽谤的人,如她们。不管是因为什么,梓锦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可是事情太过于巧合,总让梓锦心生几分不安。
有一种人出生就是带着富贵而来,天生具有各种优势,睥睨天下,无所不能,他们就是我们口中的天之骄子。这样的人,有强势的背景,有过硬的手段,注定会让世人为他们沉沦。
右面的包厢里十分的安静,听不到一丁点的动静,这样的寂静跟旁边的热闹喧哗正好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二楼里来回飘荡着。
梓锦想要开门得手又缩了回来,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寂静的包厢里,实在是太诡异了,想要亲自去看个究竟,又不想惹一身麻烦,可是不知道里面是谁,心里又不安。想要从这里走出去,又不愿意再遇上跟罗玦母女相会的人,被人指指点点。
水蓉看着梓锦左右为难,就低声说道:“少夫人,您先坐一会儿,奴婢出去看看?”
梓锦摇摇头,“杜若已经去了,你就留下吧。”
水蓉就点头应了,安慰梓锦:“横竖只需要一个时辰,等到侯府的马车来了,咱们就走了。”
除了等,梓锦也没有办法了,这里又不是现代,就算你三点上街也没人管你,在这里像她们这些所谓的名门贵妇出门都是要极其避讳的,一丁点的不能差池,万一要是有什么不好的留言传出,那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了,梓锦想到这里就叹息一声,人多眼杂的还是小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