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马穆鲁克前锋的哈鲁千人长望着眼前的“绿洲”,愤怒地揪住向导的衣领。
“队长……我两个月前还来过这里,根本不是这样的啊……”
向导惊慌失措,显然不知为何。
两个月前,这里山清水秀,成群的骆驼和绵羊在附近游荡,这里的部落民和善而虔诚,营帐连绵不决。
而现在,这里遍布尸体和死掉的牲畜,水井里中散发着恶臭,绿洲上漂浮着腐烂的死猪。
草地被完全焚烧,树木全部砍光,荒无人烟,惟余莽莽。
军中的乌理玛们连忙带着信徒祈祷,带领他们远离这些不洁之物。
“队长!我们找到一个活人!”
哈鲁下马,走到奄奄一息的活人面前。
这位幸存者浑身恶臭,沾满粪便,显然是藏进了污浊之所。
哈鲁皱皱眉,他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对这些肮脏非常反感。
“发生了什么?”
“魔鬼……我们被赶走……火烧……毁灭……”
哈鲁感觉莫名其妙。
这里离战场很远,中间隔着几座大城市,基督徒们会舍近求远,放着富饶的土地不顾,前来攻打一个沙漠中的绿洲?
哈鲁摇摇头,示意士兵们将他抬走。
“这里被污染了,不准喝这里的水!”
哈鲁看着恶臭的水潭,教义和直觉都告诉他,这水不能碰。
“我们前往下一处补给点!”
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略显老旧的铠甲,意大利风,希腊风,本地马穆鲁克风,多种多样。
显然来自被他们征服的敌人
铠甲外披着红色的罩袍,罩袍上绘制着他们的徽记——
一只叼着染血利刃的老鹰。
他们斗志昂扬,兴奋无比,对长久的胜利充满信心。
他们身后跟着为数众多的骆驼和马车,成群的俘虏垂头丧气走在后面,不少仆从军拿着简陋的武器,亦步亦趋跟在最后,俘虏们稍有不从,便会遭到皮鞭的责打。
仆从军们望着前方高声谈笑的骑兵,眼神充满畏惧和羡慕。
整个六月和七月,这一支身着红色罩袍,绘有染血老鹰的骑兵在整片绿山地区肆意横行,铁蹄犁过城镇和乡间。
他们自称斯拉维斯,带来血与死亡,抢走金与奴隶。
他们会将最珍贵的宝物献给自己的主人,将奴隶送往西边,到自己的土地上劳作,换来新的铠甲和刀剑,继续杀戮与征服。
在他们的带动下,不少南边沙漠的游牧部落也加入了这场盛宴,加入掠夺者的行列。
对于趁火打劫的地方部落,以撒的政策非常一贯。
效忠于我,改信正教,提供部分精锐勇士,按比例上缴抢掠所得。
刚开始,部落舍赫们不屑一顾,根本没把这一项规则当回事。
艾尔多什军团长听闻后,宣布停止行动,专门守在富饶的村镇旁边,打击私自抢掠的部落。
几场战斗下来,几个大型部落灰飞烟灭,精壮者编入斯拉维斯军团,孱弱者送往托布鲁克,参加惨烈的攻城战。
从此,再也没人敢于挑衅以撒的威严。
剩下来的部落要么南迁,要么臣服。
在以撒的长远战略中,人口清洗是重要的一环。
绿山地区土地肥沃,是很好的农耕区,让那些穆斯林们占据实在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