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现在深知树木的重要性,全村的汉子差不多都出动了,有些力气大的村妇也出来帮忙,力气小些的则负责送水送饭,一时之间,村民在山上种树干劲很足,都在为着这个村的以后出自己一份力。
雾凇山上的事解决得差不多了,周大山还想带着大伙改变一下田地问题,首先是水源问题,稻香村有不少荒地就是因为远离河边而荒废至今。
周大山和薛谦书与对种地有经验的老人商量了几天也没有结果,要想解决水源问题比较困难,他们不是没想过挖沟渠引水到荒地,但首先路线就是个大问题,以前都是因为距离太遥远而使大伙望尘莫及,再者还得保证“水往地处流”才能把水引到田地。
后来薛谦书回去仔细想了一下,再次找周大山讨论是几天后,“周叔,既然咱不能把水引过来,倒不如就在旁边挖个塘。”
周大山面露难色,“这能行吗?那地没水源的吧?”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要是真能在那附近找到水源,咱村那些废弃的田地就有救了。”其实那地都是荒地,要找到水源是很难的,但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周大山还是为难道,“可咱一点点地挖得找到啥时候?”这可是个大工程,还是希望很小的大工程。
薛谦书笑笑示意他放心,“不用咱自己找,咱村尾的马爷爷会看水源,我让他改天来看看。”
周大山听他这么说,一拍大腿这才想起来,激动道,“对啊,我怎么把马老头给忘了,找他的事交给我,你先去找挖塘的人。”马老头住在村尾,常年没在村里走动,周大山差不多都忘了他。
马老头住在村尾,这里就他一户人家,周大山打了两斤酒就过去找他,马老头年纪比周大山还老,胡子头发花白,说话有些不利索,但好在神智还很清醒,知道周大山的来意后,笑得老皱的脸皮一抖一抖的,激动应下来道,“这,这是为民的好事啊,没想到我马老头活了一辈子,临老还能用上自己的活计。”
找水源的事就这么定下来,周大山怕马老头行走不便,专门找辆牛车让村里的后生去接他过来。
稻香村的轻雾河在山的左边,而这片荒地则在山的右边,所以引水才比较麻烦,马老头被接来之后便开始找荒地附近的水源,他四处走走看看,他有自己的判断,命人在几处开挖。
薛谦书问道,“马爷爷,这地能找到水源不?”他跟周大山说是那样说,但能不能找到,他心里也没底。
“一般是在有植被丰富或者草地旺盛的地方都会有水源,咱要做的是看水源多不多,适不适合挖塘。”马老头说话费劲胡子一抖一抖的,“你放心,我看这地还行,会找到水泉的,那么多个总有一个适合。”
村里的汉子们把每个坑都挖了半人高之后,马老头拄着拐杖一个个看去,每看一个便摇摇头,最后背着手叹了口气,“今天先回去吧。”
薛谦书知道这是没什么结果,但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尽力了。
薛谦书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马老头第二天一个人哼哧哼哧过来了,他一人继续在四周走着,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等薛谦书带人过去的时候,马老头抬手指着昨天挖的几个坑其中一个让人继续挖,跟一旁的薛谦书说道,“其实都不怎么好,但我琢磨了一晚,就这个还勉强能有水,不过再挖下去还看不到,那这地是不能挖塘了。”
“看到啥?”
“看到沙土。”
快到响午,薛谦书大喊,“马爷爷,你看这是吗?”他只是感觉土层变了一个颜色。
马老头不仅行动不便,眼也花,在薛谦书的搀扶下走近那个大坑,眯着眼,使劲朝坑底看去,看不清。
薛谦书便让底下的人拿一把土上来。
马老头接过放在手里掂了掂,笑道,“是,是,这是沙土,不信你摸摸。”
众人一听已经开始欢呼,今天可以暂时收工了。
薛谦书一手摸过去只感觉沙沙的,倒是能感觉到湿意。
在马老头的指示下,雾凇山的另一侧挖好一个水塘,塘不大,但再加上雨水,以后能够这大片荒地的灌溉,薛谦书的这一举措无疑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
周大山也受到不少的夸奖,但他只是笑笑道,“这都是虎子的想法,事情也是他办的,你们多谢谢他。”
村民们都笑称他们早已谢过,总之这都是他们村部的功劳。
看着新挖的塘,里头的水在日益上升,荒地的水源问题这么轻易就解决,周大山站在塘边无限感慨,“虎子,你看从种树到挖塘,你看你近来为大伙办的事,我就说你适合当里正吧。”
薛谦书愣了,“周叔,这不是你让我帮忙的吗,怎么又……”怎么又扯到他适不适合当里正。
周大山哈哈大笑,“反正下一任的里正非你莫属,你就别再推脱了,现在大家对你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周大山笑得有种奸计得逞的感觉。
薛谦书这才明白,他早就挖好坑等着他跳了,仍婉拒道,“周叔,这事你还得再慎重考虑一下,我,我真不太想。”他总有权利拒绝吧。
“哈哈,我已经无比慎重了,反正还有一年的时间给你慢慢想。”周大山内心是无比愉悦的,他已经从以前的“不想”变成现在的“不太想”,说明他循循渐进的方法还是很有效果的。
薛谦书见他不为所动,只得叹气,只希望这一年的时间可以把这事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