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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圣人先智＼（第2页）

青衫却不让她为难，撇开话题，呵呵一笑。

“行了，我已经放下了。这些年入凡归尘，也让我在修行路上有所领略，是时候报答那些入土的、没入土的，老家伙们的养育之恩。游秩当的也不错，权不权力的无所谓，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当个支援侦查小兵也挺好的。”

吟者轻咬下唇，不觉之间咬紧。遥想当年的隐教圣子，何其天才，何等的意气风发，未来本有希望成就君境，超越元老，位列“二仁”之巅峰，如今却黯然沦落，担当一个有职无权的小兵。

“圣战来临，必定九死一生，我们可是共赴黄泉，哪关心什么有的没的。”青衫朗笑，看向夜空中第一颗星星升起的地方。

说得简单，可谁不知道权力大的在圣战中存活的几率大？天下大势，无尽气运分权，那是圣战中对抗那支怪物的天下之力……可这个傻瓜，当年把权力给让自己，现在却不肯要回来，真是傻瓜、笨蛋！吟者控制眼眸中涌现的泪水变成雾气随风而散，把下唇咬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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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这一代无法胜任……”青衫语气一缓，严肃而又伤感道，“就让‘圣火’传承给青儿，或者那个外来青年。他们，是比我们这一代都要优秀的天才。”

天色暗蓝渐渐褪去，露出漆黑的夜空，云雾朦胧夜景，恰似迷茫的未来。

“呼——”吟者轻呼一口气，将复杂的情绪抛开，吟颂道：“圣火虽然四百年不曾传承，但是上代圣王的功绩依然传颂，文明圣火，浩瀚光辉，振我中华，佑我隐土，千古功业，威慑异族。倘若圣战，吾必势如破竹，倘若圣战，必让宵小有来无回，倘若圣战，吾必寸土不让，倘若圣战，还天下苍生一片大好河山……”

“行了行了。”青衫压制内心微微泛起的热血，“你这招在战场上用还行，别对我施法，老人家心脏不好，受不得刺激。”

“噗嗤。”吟者不禁娇笑。

“青衫。”吟者止住笑意，正色道：“你也不看好这届圣战？多少年了，我知道你骨子里的傲气是不会改变的。当初所有太上长老逼着你认错，你宁可抛弃圣子之位，流荡于凡尘，也不肯低头，皱一下眉头。为何现在，反而说丧气话？”

“我没有啊。”青衫神色平静，眼中稍微有些不解。

吟者又好气又好笑，当初他走的时候，问他为什么把权力让渡于她，也是这样的表现。

吟者上前拉扯他的胳膊，“你今天必须给我把话说清楚，而不是像交代后事一样。”

“唉，你看那是什么。”青衫挥挥衣袖，天空的薄云在东方散开一线，“仔细感应一下。”

那是一颗妖异的红星。

一阵沉默。

红星乱祸，预示着灭世大灾。

“因为不安啊，末日的不安。”

“所以……你才肯陪我说话？”吟者看着那颗凶兆的红星，美眸也微微泛红，“不然我一个人在那深山老林待上几十年，你也不闻不问？即使孤独百年，直至死去，你也以为我跟他在一起，暗暗嫉妒我们幸福快乐？甚至到了圣战场上，哪一天，你在某个角落死去，也让我茫然不知？”

……因为我们都要死了，所以你才愿意站在这里，陪我说话。

渐渐地，她再也支撑不住，泪水如堤坝崩涌而出。

青衫转过身，注视着眼前抽抽搭搭的泪美人，眼中悄然而至几缕化不开的柔情，上前轻轻拥住她。

她放声大哭，拍打他的后背。

“唔——”青衫咽下差点喷出的淤血，有些欣慰又苦涩的笑了。欣慰的是她依然没变，伤心的时候会没心没肺地捶自己的背；苦涩的是自己身上的伤，上个月从泥石流底下救的青年和今天掌教所给的伤，被这么一捶，痛得直吐血，要知道这两个家伙可是一个也没留情啊。

一会儿，吟者不再哭闹，终于发现青衫身上的隐疾，有些伤势依然很重，有几处旧伤和一处新伤，新伤一定是掌教打的，这笔账已经记下了，旧伤是……气息有点狂躁，充斥着一股凶厉，像是野兽所为，应该是精神失常之人所留，莫不是那个外来者？吟者摸索青衫的伤体，俏脸悄然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