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之巅。
“砰!”一双孔武有力的手猛地拍在桌子上。
战者极力压低嗓门道:“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我个人认为这次圣战出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道——”他忽然被鼻音呛了一下,“——道兄用一己之力创造了,这样的……这样的局面。那支败退,我认为必须乘胜追击!”
“战兄,冷静点。”掌教双手手指关节反托着下巴,褐色的眼眸闪着权衡之光,分析局势道:“或许这是千百年来我们第一次在圣战中,付出一名长老的代价下取得如此丰硕的战果。但那支个体强盛,又善于在深山中隐藏,如今虽溃散四逃,但难保不是故意诈兵,引我等出山而布置陷阱反击,这种情况下,即使我们派人追击,也很难取得什么收益。比起乘胜追击,不如抓紧修复这场雪患破坏的阵法,更能增添接下来赢得圣战的几率。”
“况且,那支的大本营,是神的领域。”掌教瞥了青衫一眼,“关于这一点,游秩应该明白,关于神的动向。”
“神……确实已经苏醒,她就在北山。”青衫回忆起他与绿水的短暂碰面。
“难道神会插手吗?”火舞柳眉皱起。
掌圣接口道:“神确实不会出手。但传说神会限制双方的平衡,避免一方被另一方极端消灭。”
这是致命的,一直以来那支都没有被根除,北山的神就是主要原因。至于极端情况,神会不会也帮人类,因为历史上,圣战中人类一方从来没有战败过,这就无从知晓,不过先民曾与上山之神达成契约,神不插手圣战,这种说法也一直都有流传下来。
掌圣阐述起这段鲜有人知的往事:“……我们的祖先从神的权柄中窃来力量,解决了荒古的苦难。”
所谓荒古的苦难,传说适时神的眷属、各路妖魔为祸世间,上古圣人斩杀了所有的神明眷属以及滋生的各种妖魔鬼怪,拯救世人于水火,开辟混沌,补天治水,薪火相承,人族得以开枝散叶。
“……荒古后,神明也被困于隐土,暂居北山,万古沉眠。偶有苏醒,也是为见证圣战双方。神明博爱众生,不曾对我等出手。同样的,那支也是她的子民,亦受她的庇护。”
“说到底还是有偏袒。”火舞小声嘀咕。
“哈哈哈哈——”老远传来一阵畅怀的笑,一个酒葫芦映入众人的眼中,然后一个胖道士模样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吊儿郎当的坐在桌子上。
掌教眉头微动一下,“仁者大人,我们在开圣战会议,按照旧约,您不该过问——”
来者并未理会掌教,而是与坐在桌角的游秩说:“真的吗,青衫小子,你有神的消息了?”
得到青衫的肯定回复,老道士拔开葫芦塞子,将酒灌入口中,络腮胡子快乐的抽动,“这次追击算我一个。哈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咳,按照规定,您老是没有权力参与这次会议的。”掌圣提醒道。
“啊哈哈,你们忙,我就在旁边候着,你们早点决定,商榷完我们好早点出发。”老仁者毫无形象的挪到墙边席地坐下,还不忘支手道,“我不参与,不干扰啊。”
众人:“……”
“既然仁者大人亲自参与这次追杀,那么我想对付一群战力十不存一的那支,是没有问题的。”吟者平静说道。
“确实如此,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修缮各地防御工事,尤其是道家区域。”掌教顿了一下,对于各位脸上的冷漠视若无睹,“当然,追击是有必要的,只是不能派太多人手。毕竟,若是真有极端情况,隐教也要小心这次好好的乘胜追击,变成了鸡飞蛋打。”
“你是想请‘权天平’吗?”火者咬牙,——如此权衡得失,贪生怕死,也配作掌教?
“不必了,我同意这次追击,现在商量安排人手的问题。”
“战氏愿前往。”战者大声道。
“火脉弟子也一同去!”火者的娇喝。
“说了不能去太多人,你们两脉都背负着重要的责任,不可冒进。”
“那老古板你说该怎么办。”
“去一家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