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博古尔很快就在随从的护卫下分开了一条路。
“我也下去看看吧。”叶倾城见有路可走,对素清说道。
素清陪着叶倾城下了车,就着柔然侍卫们分开的人群中的通道走到了秦府前面的广场边缘。
现在天色不算太晚,虽然接近日暮黄昏,但是余辉犹在,昨夜风雪交加,今天却是一个晴天,冬日的太阳即便十分的无力,但是光线还是给的足足的。
秦府是百年的世家,大门自是带着一种凝固了历史的厚重感在其中,虽然并不算是京城里面顶级奢华的,但是沐风结雨这么多年下来,自是沉淀了一份属于国公府世家的沉稳在其中。
门前两边各树立着八根石柱,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寓意吉祥安宁,这是栓马柱,在大梁世家门前的栓马柱多少也代表着这户人家的地位,十六根为最顶级的了,即便是平江王府的门前也只有十六根栓马柱而已。只有皇宫正门之前才有十八根栓马柱树立着。按照道理来说,国公府门前应该各有六根才是,但是因为功勋卓著,才会被赐封。如此也彰显着靖国公历代为大梁做出的卓越贡献。
门前悬挂着巨大的匾额,上面是蓝底金字的“敕造靖国公府”几个大字,看起来也是有年代的东西了,蓝色十分的深沉,与朱砂红相配,显得华丽又高贵。
在大门之前还有八阶汉白玉雕琢而成踏步,现在踏步之前跪着一名老妇人,身穿白衣,膝盖下垫着一张草席,在她的身侧是一个用草席卷起来的卷,看起来里面好像裹这的是尸体,在草席卷的一段有一捧长发从草席里面倾泻而出,黑色的长发与汉白玉铺就的地面相互映衬着,被这落日斜阳的映照,有是在这异常寒冷的冬季,给人一种十分强烈的视觉冲击,前面是巍峨高耸的豪门世家,而那老妇人则布衣加身,白巾包头,哭的肝肠寸断。
博古尔见叶倾城跟着自己过来,抬手拉了一下叶倾城,“好像是有什么冤情呢。咱们别看了。换一条路走吧。”
“稍微等等。”若是这大门是别的府邸的,叶倾城自是不会多管闲事,但是这是靖国公府,昨天秦韶又是那么一副鬼样子的在她面前出现过,所以叶倾城就起了几分好奇之意了。
那草席里面裹的是什么人?一阵风过,微微的掀开了草席的一角,露出了里面人的一只手,那手看起来十分的年轻,虽然已经惨白惨白的比较慎人,但是还是能看出十指纤细修长,就连指甲都修剪的很好,手腕上带着一个银丝的镯子,趁的手腕瘦而均质,圆润又不显得也别有肉。这是一只十分漂亮的手,拥有这样的手的人必定也是一个对自己容貌十分注重的女孩子,而且年纪不大。不过叶倾城眼尖,还看到了那只手的手腕上带着一圈青虽然人已经没了,但是淤痕留下了,磨灭不掉。
“这位老伯,请问您知道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叶倾城见一边又一名老者在叹息摇头,于是问道。
老者回眸看是一名身穿定慧衫的漂亮少女,她的身边还站着不少的柔然侍卫,就知道这名少女必定是大有来头。
“哎呀,这位姑娘,老朽也不知道啊。”老者忙作揖道。
“老伯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叶倾城追问道,若是一点都不知情。为何要叹息摇头呢?他刚才目中带着悲,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必定如她一样也会四处张望和带着探究的目光审视一切的。
老者在叶倾城的一再追问下只能将他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其实老朽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他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听说这靖国公府上的秦三公子对人家姑娘用了强,还将人家姑娘赤条条的从屋子里面抛出去,秦家很多人都看到了。后来秦府的人为了堵口,将这姑娘和她母亲的卖身契给了她们又将人一大早就朝乡下送,还说给人家一笔钱什么的,可是人家在路上就遇到了劫匪劫杀,幸好有好心人经过救了她们一命。那些劫杀她们的人无意之中丢弃的东西里面有靖国公府的印记,那姑娘气不过,中午就自己抹脖子上吊死了。这不,人家的母亲就带着女儿的尸体前来秦府门口喊冤了。”
“喊冤不应该去官府吗?”叶倾城皱眉问道。秦三公子是哪一个?不会是秦韶吧
“姑娘,难道你不知道靖国公府的三公子是什么人吗?”老者看了看叶倾城的衣衫,这姑娘穿着定慧衫,定是女学之中的人,女学众人非富即贵,哪里会不知道秦府的名号,不过老者转念想想,人家也就是一个小姑娘,不知道秦府三公子是做什么的也是正常。于是老者对叶倾城说道。“那秦府三公子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副指挥使,谁敢去官府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告啊,秦府若是真的起了杀人灭口之心,那不等于送羊入虎口吗?还不被秦三公子全灭了。所以那妇人就带着女儿的尸体跑来秦府门口闹。巴望着这事情闹大了,好讨回一个公道。”
听完老者的话,叶倾城就有点蒙圈了
还真是秦韶
呃!别说,还真看不出秦韶会是那样的一个人
“这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叶倾城问道。
“据说是昨天夜里。”老者说道。
昨天夜里,那秦韶不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吗?叶倾城炯炯有神的想到,随后转念一想,不对,他们相遇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从平江王府里面跑出来的时候王府的大多数人都已经睡着了。即便古人晚上睡的早,那时候也是深夜。
“秦府就没人出来?”叶倾城又问道。
“出来了。出来了一位夫人,劝了两句,被那老妇人给喷了回去。”老者说道。“唉,看起来这位妇人是豁出去了,听说秦府的那位三公子是马上要迎娶公主,当驸马的人,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秦府意欲掩盖也是正常的。”
呃!叶倾城听完,瞬间有种躺枪的感觉难道昨夜秦韶说的自己被人背叛,那背叛他的女人就是席子里面卷着的那个。叶倾城想起了昨夜秦韶的模样,好像活鬼一样。这个间歇性蛇精病那天在烟波院里面差点掐死她,那么弄死那个女人也应该不是什么太难得事情吧。咦,叶倾城觉得背脊骨寒了一下,自己昨天好像还傻了吧唧的劝慰他来着,难不成他一大早就跑出去杀人了?
叶倾城摸了摸自己鸡皮疙瘩直冒的胳膊,随后转念一想,不对,如果是秦韶做的,或者是秦韶派人做的,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留下活口?秦韶是吃什么饭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副指挥使啊,杀人会眨眼吗?会留下那么一个大烂摊子给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