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斜了他一眼,叹道:“就算知会了他们,咱们的仇已经结下了,无论如何都解不开了,所以,索性也就不用在瞻前顾后的思虑什么了,他们有霍渊撑腰咱也不用怕,别说咱们自己的地位在这儿摆着呢,就算咱们是白身,好歹还大将军府护着咱们,若真要硬碰起来,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
老夫人不是不怕霍渊,只是事到如今,怕也没有用了,霍渊若真想替穆家报仇,想对付他们,绝不会因为他们安国公府向他示好、示弱他便会高抬贵手,既然如此,索性就不用怕了,反正有大将军府在,她就不信,霍渊在本事,能敢跟大将军府作对?
“那,两个铺面和庄子呢?”
杜永春堪堪的问到,他最关心的,就是穆家的两个铺子和一座庄子的事儿。
他不像老大老二那样,身居五品、六品的官位,每年有不少的俸禄可拿,又有不少的油水可捞,他只是一个从八品的翰林院典籍,而他娶亲时,家中已呈江山日下之势,所以娶来的妻子代氏也不如大嫂二嫂的家世好,带来的嫁妆也十分有限,偏他又是自幼大手大脚惯了的,家里光小妾就养了四五个,通房丫头更是不计其数
是不计其数,庶子庶女们把院子都给住满了,家里的开销自然比别人多,所以日子经常捉襟见肘,因此,对钱财之事格外上心。而且,他也早就打起穆家几个铺子的主意了!
老夫人哼了一声:“穆家的铺子和庄子都是用偷我们府上的银子买的,自然不能还给他们,等官府判下来,就将那两个铺子和一座庄子分给你们三兄弟。
杜永志、杜永邦和杜永春三兄弟面面相视,眼里都隐隐带着笑意。连立在长辈们身后的公子小姐们,也都面露满意之色,有点甚至开始盘算家里是要铺子好,还是要庄子好,若要铺子,该要哪一间合适呢。。。。。。
。。。。。。
姚院判医术高明,到碧水山庄不久,就用针灸之法将文儿救醒了。
文儿一醒了,霍渊便放下心来,随即吩咐随喜备车,他要到顺天府去看看穆仲卿的案子!
据他派去顺天府探信的小厮来报,安国公府报案时,给穆仲卿安的罪名是偷窃,安国公府声称在穆家几口住在安国公府中时,被穆仲卿一家偷走了数万两的白银,皆是穆家拿去开铺子、买庄子了,求顺天府的府尹大人做主,将穆家的铺子和庄子判给安国公府,以作补偿,并重判穆仲卿,以儆效尤!
这些说法虽然有些荒谬,但顺天府的府尹赵宏旺和安国公府的大老爷杜永志有同窗之谊,又与安国公府的三夫人代氏是表兄妹,所以,在处理此案时,定会偏帮着安国公府,何况穆仲卿只是一介小小的秀才,在京中无权无势,到了公堂之上,是黑是白,全凭他们的一张嘴说了算。
好在霍渊知道此事后,第一时间给府尹大人递了话,相信府尹大人定会卖他个面子,不会为难穆仲卿的!
前往顺天府时,街道上忽然多出了许多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还有不少的督察院的巡城侍卫,这些人都紧绷着脸,在过往的人群中细细的搜索着,见到可疑的人还仔细的盘问一番,只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霍渊乘坐的马车上带有霍家的标记,所以没人敢来搜查他,他们一路顺遂的过去了。
“随喜,去打听打听出什么事儿了?”
霍渊靠着车窗的位置,透过车窗的纱帘儿,淡淡的看着外面来来去去的锦衣卫和督察院的巡城侍卫们。
应天府那边儿他早就打过招呼了,并不担心穆仲卿会在里边儿吃亏或受屈,所以,对于他感到好奇的事儿,他还是有足够的时间来探究的。
随喜去了不大一会儿就回来了,低声对车里说:“公子,小的打听明白了,是鲜卑国的贺兰娜公主忽然不见了,据说是私自逃跑了,正满城的搜查呢!”
贺兰娜?
霍渊皱起眉头,那位跋扈嚣张的异国公主他听说过,据说深爱秦王殿下,大有非君不嫁之势,如今乍然逃离,想必定是去了岭北去找他了。
想到这儿,他怅然若失,忽然又想到了她!
她若是没死,想必这会儿也在想方设法去岭北吧。她那么爱他,相信他,甚至还曾经说过,为了他不介意大开杀戒,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做,何况是去寻他找他!
可惜,她错付了人,她一心倾慕的他并没有保护住她,因为他,她被他的父母所怨恨,成了朝阳公主的替罪羊,还枉死在老虎的嘴上,早知如此,他定不会放弃她的,哪怕是违背她的意志,不择手段也要将她抢到自己的身边儿,将她守护的严严实实的,绝不会叫任何人伤到她,哪怕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也在所不惜!
然而,终究是来不及了!
现在,他惟愿自己的人能早点找到她的尸骨残骸,让她能早点儿入土为安,若能如此,他也便安心了!
而此时,那个被当成是尸骨残骸的人,正悠然的坐在椅子上缝着‘月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