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旺财抱着头,粗俗不堪的叫骂声、威胁声,乱成了一团。
碧姨娘的丫鬟婆子越战越勇,她们刚刚都被旺财踢打过,揣着报仇的心思,再者也有意在主子面前卖好,因此打得格外卖力。
转眼间,觅芳斋几百盒的胭脂被砸得所剩无几,屋里脂粉翻飞,香气满屋,被砸碎的瓶瓶罐罐洒了一地,一片狼藉。
杜婉清被温掌柜好说歹说的请了回来,刚进屋,碧姨娘就顶着一张肿胀的脸冲过来,瞥手揪住她的发髻,另一只手在她的脸上一阵乱挠!
“你个没名没分的贱人,竟敢指使奴才打我,你打得起我吗?”
她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抓挠着,全然没有一点儿大户人家女眷该有的端庄模样,将一肚子的怒火都发泄在了杜婉清的身上。
杜婉清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儿,就被打翻在地,她本就是个胎里不足,体质较弱,哪受得了碧姨娘疯了似的殴打,她尖叫着,一手护着自己的脸,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喊叫不止。
采薇的一颗石子儿成功的挑起了这场纷乱,两伙人打起来后,就悄悄的上了楼,让唤秋从楼上的窗子跃出,去应天府找赵大人报案,自己则站在二楼楼梯口的隐蔽处,悄悄的看好戏。
当她看到杜婉清竟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肚子时,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她为什么捂着肚子?难道,怀孕了吗?
想到这儿,她顿时感到一阵难受,替湘云感到不值,然而,虽然她痛恨杜家的人,也很想帮湘云收拾了杜婉清,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她不可能看着碧姨娘把杜婉清的孩子打下来而无动于衷。
想到这儿,她悄悄的摸出了一块儿石子儿,找好了角度,准备等碧姨娘打杜婉清的肚子时再阻止她。
杜婉清先天不足,被碧姨娘发疯似的一阵挠抓后,没等采薇有所行动,已经眼睛一翻,昏倒在地了。
碧姨娘虽然抓花了她的脸,却尤不解气,又抬起脚想狠踹她几脚泄愤。
刚抬起脚,采薇急忙抬起胳膊,只是没等她的石块儿飞出去,旺财已经叫了起来:“大胆泼妇,这位夫人是理国公府子离公子的红颜知己,你要是敢伤了她,子离公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谁都知道理国公府家规森严,府里的子弟一律不准纳妾、不准有通房和外室,今儿旺财当众承认了这件事儿,相当于把子离公子推到了风口浪尖儿上,就算是他保住了这位姑娘,子离公子会一定因为他泄露出去的消息而受到惩罚!
旺财说出这番话也是无可奈何,眼见得碧姨娘的脚就要落下了,万一这位娇滴滴的杜姑娘折在了碧姨娘的脚下,主子一定会治他一个护主不利的罪名,到时候,他的罪过就更大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不管怎么说,只要能保住这位杜姑娘,主子一定不会太过为难他的。
碧姨娘听了这话,极不甘心的缩回了自己的腿,虽然她恨不得踹死眼前这个贱人,但理国公府权威势大,她惹不起,也不敢惹,万一给霍府惹来麻烦,她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红颜知己,姘头而已,真是不要脸!呸!”
碧姨娘捂着自己受伤的脸颊,对昏迷在地的杜婉清“呸”了一口,转身就想离开。
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道不轻不重的女音:“慢
女音:“慢着!”
采薇缓缓的走下楼来,一步步的走进了碧姨娘,抬着下巴直视着这个曾陷害过她妹妹的坏女人,眼中闪过一抹精锐的煞气!
“你的下人刚刚砸了我们觅芳斋,碧姨娘就想这么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吗?”
碧姨娘望着眼前这张酷似穆采菲的脸,嘴唇蠕动了几下:“你……你是……”
采薇冷笑一声,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一边儿的温掌柜悲愤的点着头,表示赞同采薇的话,看着自己的铺子被砸成了这个样子,他的心都滴血了,恨不得手刃了这个罪魁祸首才好!
另一边儿,杜婉清被她的贴身小丫鬟儿扶了起来,正搀着往外走,也被采薇叫住了。
“你们也不能走,砸铺子的事儿你们也有份儿,在应天府调查清楚之前,你们两方谁都不许走!”
旺财乃是理国公府的小厮,常年在二门外混,极少进内宅,所以不认识采薇,见采薇竟敢拦着自己,登时叫了起来:“大胆,你竟敢拦着理国公府的人,难道你不知道理国公府是当今圣上的外祖家吗?”
采薇冷笑道:“世人皆知道理国公府是当今圣上的外家,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理国公府养的一条狗,还是一条败坏门风、狗仗人势的狗,我不仅可以拦着你,还可以替他老人家好好的教训教训你呢!”
“嘿,你这小贱娘”
‘们’字没等叫出口,采薇一抬手,一颗石子儿咻的一下飞了出去,精准的打在了旺财骂人的嘴上,顿时打裂了他的嘴唇,打掉了他两颗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