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想要干什么?”这是叶清晨的第一个念头。
她盯着对面人的双眼,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他,他肤色微黑,标准的国字脸,鼻梁挺直,嘴角抿地很紧,让这张脸显的很是坚毅,凭心而论他的五官长的很不错,但双眼漆黑深邃,有种让人莫测的不安感,此时他虽然说了一句充满危险很吓人的话,却一脸的平静,让人猜不透他真正在想什么。
她想起朱媚说的话,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太复杂了,你听到的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而且他和华远公司真正的主人齐玉萍之间的烂帐,全城人所共知。
“我不知道你想干吗,我才不想淌你们家那趟浑水呢”她不客气地说。
“我不是说要动齐玉萍,我想收拾姚丽,你有没有兴趣?”男人像在给他讲刚才吃过的这盘牛肉的价格。
叶清晨吃惊地睁大眼睛,觉得对面的人愈加不可理解。叶清晨盯着他看了很久,想不透他和姚丽有什么过节,为什么想要拉上自己。
看见叶清晨一脸震惊犹疑的样子,对面的男人可能觉得她有些好笑,带着玩味的口气道:“那天看你义愤填膺的样子,以为你想吃了姚丽的心都有,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纸老虎呀!”
“你为什么要对付姚丽?你们有仇?”叶清晨并没有上他激将法的当警惕地问。
“你还没有答应我,现在不告诉你”男人不再咄咄逼人,而是不以为意地说。说着,男人坐直身体,拿出自己的手机,向叶清晨抬了抬下颌示意道:“你的电话号码?”
“干吗?”叶清晨心中警铃大振
“想好了给我打电话”男人说的理所应当,仿佛确定叶清晨一定会给他打电话似的。
叶清晨没有吱声,只是看着他,心里掂量他这话的意思。
“怕什么?这只是个机会,你可以试试,也可以放弃,我看你也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那天大闹婚礼的时候,连个帮手都不找,直接冲上去大打出手,有些火性呀”男人说这话时脸上有些笑意。
“你不用激我,确实没什么可怕的,你叫什么名字?”叶清晨反客为主。
男人露出了笑容,很灿烂,很开怀,这是那种轻易不笑人突然大笑的样子:“石磊”他说
“一堆石头”啊”叶清晨说。
2
叶清晨进了小区已是下午时分,先骑摩托车在楼前楼后绕了一圈,看见只有肖玉玲阿姨一个人在楼后自家的小菜园子里忙碌。
肖玉玲是个清瘦的中年妇女,叶清晨觉得她长不胖是因为太勤劳了。在叶清晨的印象里她的双手从来都没有停过,不论在家还是在外面,总是忙忙碌碌的样子。
听见摩托车的声音,肖玉玲从园中的西红柿架间抬起头,见是叶清晨,她站起身笑道:“好几天没见你了,这个假期你在忙什么呢?回来几天就跑了,你妈和林老师不在家,她们去于阿姨那儿推背做美容去了”。
叶清晨没有下车坐在摩托车上笑问道:“肖阿姨,你怎么不和她们一起去?”
“我才不去呢,白花钱不说,躺在那里几个小时,还不急死我”肖玉玲撇了撇嘴说。
叶清晨笑道:“也是,你天天的活动量足够舒筋活血了,阿姨再见”。
见叶清晨又要走,肖玉玲追问道:“这又是要到哪里去,你不回家了”。
叶清晨的摩托车已发动,她说:“我去找我妈,再去店里看看”。
叶清晨骑车离开小区,先去了于艳阿姨家的推拿馆,于艳阿姨的儿子张国锋正坐在店门口喝茶,叶清晨见了他笑问:“闲了,现在没客人?”
喝茶的张国锋笑眯眯道:“刚才推拿的客人睡着了,我出来休息会,来找你妈?”
张国锋二十多岁,长的很敦实,他是学中医的,毕业后回来开了这个推拿馆,常年推拿,现在手上很有劲,前段时间叶清晨跟他掰过手劲,两个人僵持了很久,叶清晨最后输了,张国锋很得意。小的时候他总是输给叶清晨,后来有输有赢,再后来他赢的多。男女有别,叶清晨即使天生神力,也不得不承认。
于艳阿姨家的推拿馆三层楼,一楼是张国锋给男客人推拿,二楼是于艳阿姨给女客人推拿,顺便做美容。三楼是他们休息的地方。
叶清晨上了二楼,见她妈曲凌不在,只有林清濯爬在床上推背。林清濯常年站讲台,腰腿都不好,所以经常来这里推拿。
于艳见了叶清晨说:“又是骑摩托车回来的?总这样脸会吹黑的,女孩子家,要保护好皮肤的”。
叶清晨笑道:“我戴着头盔呢,再说我反正也不白,能吹多黑?”
于艳在叶清晨脸上看了看说:“年轻真好,在外面风吹日晒三年,还这么滋润,要是我们早成了西瓜皮了”。
林清濯见了叶清晨说:“你妈做完美容逛街去了,说要去买双软底鞋,找你妈有事吗?”
叶清晨说:“没事,就是刚回来,听肖玉玲阿姨说你们在这里,过来看看”。
林清濯正爬在床上,侧头看了看叶清晨,微微笑了笑说:“你去致远那里吃烧烤,还是回家去吃饭?我等会要回去做饭”。
“我去致远那里吃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