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推拿还给做吗?”
“待考虑。”
这回谁也没再说话,周怀景也确实累,慢慢舒缓神经,进入了睡眠状态。丁苒却慢慢把他刚说的那句话纳入了心底。
原本劝他少喝酒,真真就是个客套,随手打了发过去,没想到他重视了,且执行了。丁苒心底因他那句话漾起小小的涟漪的,现在睡在她枕边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起初,她以为他远在天边,身份高,且一副表面礼貌疏离,暗地里强势掠夺的姿态,却偏偏他这样的一个人,能注意到那些触动她内心的小细节,在她心里兴风作浪。
答应结婚,两个人开始这样的一场婚姻,他是怎么想的。诸如此类的问题,在这一夜深深地困扰着丁苒。
所以第二天清晨,丁苒起床后在镜子里如愿看到了眼底的青色,甚至是眼珠上还有淡淡的红血丝。
经过和周怀景同居的三天,丁苒知道他有早跑的习惯,早上六点就会起,因而丁苒是在他回来前的十五分钟起床的。
她梳洗一番出来,恰好周怀景进屋,手上果然不出意料拎着一袋早餐。
“早啊。”丁苒瞧见早餐,一天的好心情都被唤醒了,打招呼的声音能听出明显的愉悦。
周怀景点了点头,又微微无奈般勾唇,某姑娘的视线压根没落在他身上,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上的东西。
“我去洗澡,你准备早餐。”周怀景走近把早餐递给丁苒,语气说得十分熟稔,仿佛两人多年来的早上都是这样。
丁苒接早餐的手一滞,这人难道是在反讽她,要准备什么?
摆盘。
因为已经熟悉这边,丁苒在拿餐具时竟还选择了一下,哪个更好看。等她忙完一切,周怀景也换好正装出来了。
丁苒瞥了一眼他,发现从四月到六月,周怀景都是同样的打扮,似乎在他那样人的生活里,季节对他们的衣着没有任何影响。而丁苒,虽然在医院工作也有外貌要求,比如不能披头散发,但服装上,套上白大褂谁看得见你穿什么。
丁苒无意识的撇了撇嘴,浪费资源。
周怀景注意到她的表情,微晒,两人越往深处相处,丁苒给他的留下的性格似乎是越有趣了,越像一个女中医了。
“昨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周怀景落座一边吃早餐一边问道。
丁苒拿勺子拌碗里的粥,平淡地答道:“还行,无惊无喜。”医院的事太具职业性,她没想跟他细说。
听她如此一答,周怀景简单应了一个“嗯”字。餐桌即又安静下来,只剩下陶瓷偶尔碰触到发出的声音,而且也很低微。两人吃饭都很秀气,吧唧嘴和咕噜声都听不到。
一顿早餐结束的很快,正在丁苒打算收拾餐盘好准备进厨房时,周怀景叫住了她,“丁苒,你们医院值班安排你待会发给我一份。”
丁苒听后一愣,双手端着盘子,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周怀景抬眸觑到她的眉峰已有集聚的趋势,温和地说道:“作为职工家属,我总得知道你什么时候回不了家吧?”
原来如此。
丁苒唔了一声,立即闪身进了厨房。原以为他是又要去打听她在医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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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苒昨晚就已经查好怎么从嘉湖苑坐公交到医院,所以早上到达医院时还挺顺利,到科室时,办公室也还有一半的人没到。
不过,王浔已经到了,正忙着整理病历。
丁苒本还因为昨天的事略不自在,没想到他率先给她道了一声早,且说道:“你桌上我放了一份下个星期的值班表,这个星期就剩两天,你都上白班。”
丁苒拿起值班表仔细看了一遍,估计是担心她是新人,下个星期也只安排了一个夜班,在星期五晚上,和王浔一起。
王浔看她一直盯着值班表没出声,继而又说道:“安排的值班表不满意?”
丁苒反应过来,仓促的一笑,“没有,一个星期只有一个夜班都不满意,以后过不下去了。”
“我还得谢谢你,跟着你沾光也只安排了一个夜班。”王浔和煦一笑。
今天上午王浔跟着关常雅上了一台大型手术了,没在住院部。可是就苦了丁苒,关常雅主治的所有住院病人的管床任务都落在了她身上。因为是在妇产科,病人全是女性,甚至是孕妇,都是家里的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