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陈江河不由眉头一皱,看了看对街的三五更铺子,略带忧色道:“如今咱在夜郎县城都才立稳脚跟,就往巴郡走……倒不是大哥我不愿,只是……会不会太快了?”
说完,陈江河便要提筷子挑碟里的猪耳朵,仅剩的最后一块,但谁料,就在筷子才要挨到的时候,陈慕却是抢先一步,一筷子夺过,随后送入口中。
陈慕一边咀嚼一边笑道:“机会就像这猪耳朵,碟里只有那么多,若不眼疾手快,稍有不慎便被别人给抢先了。”
在陈江河的注视下,陈慕用筷子指了指窗外街上的人流。
“大哥,你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穷人总是占据绝大多数吗?”
听陈慕突然提出这么个论题,陈江河思索片刻便说道:“安于现状?亦或是……好吃懒做?”
“哎,老天爷都是公平的,大部分人一生中,都会有那么一两次出人头地的机会,但仅有少部分人能紧紧将机会抓住,就好比咱们这次,有印刷术这个底牌,能将书本的价格压制到所有同行望而却步的位置,并且我写的东西还不差,为何不趁机直接做大?”
陈慕喝了口酒,又说道:“有没有想过,哪天印刷术这东西泄露出去?或是明天后天,到时候再想作扩张,可就没机会了。”
听到这里,陈江河也是意识到其中的重要性,说的确实不错,印刷术这东西并不复杂,简单到给人说上一嘴,别人都能仿照出来。
“行,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咱们哪里来的钱啊?可知巴郡那边的铺价可不同夜郎这边,就咱们这几天赚的……”
陈慕将最后一口米饭吃完,遂摆手道:“大哥不要担心,我床底下还有一百两,够用。”
“一百两?怕也有些紧俏啊。”
“我说的是黄金。”
“一百两黄金?你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瞧大哥一脸的惊骇,就跟见了鬼似的,陈慕倒也懒得多作解释:“您啊,明儿起身去巴郡就是了,钱不是问题。”
说罢,陈慕寻店小二付过账,便朝门外而去。
望着陈慕渐远的背影,陈江河愣神许久,只是呆呆说了句:“这狗日的……背地里不会是个江洋大盗吧?”
毕竟一百两黄金,放哪里都是一笔大数目,他陈江河一连奔波十数年,想想怕都没赚到这么多钱。
这些日子里,忙活这些事儿,陈慕都快把正事儿给忘了,可知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要科考了。
为商,即便再有钱,达到富可敌国的地步,对于那些高官而言,终究是只随时可宰的肥羊,在陈慕眼中,这辈子终究是要为官的。
只有做了官,才算真正成为这个世界的支配者之一。
并且每年童生跟秀才的科试时间都在秋后那几天,陈慕打算一次性全考过,等到来年再去考举人。
大多试题都是出自四书五经之中,只要能全部记在脑子里边,问题应当不大。
想到这里,陈慕便开始给自己打气:“今儿怎的也要啃个几十页才行,没有捷径可走,加油!”
“陈兄,自言自语说啥呢?”
却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陈慕转头一瞧,原来是戚泽光。
“原来是戚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