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白笑笑说:“每天与二叔去见那些人,听得多了,回家又与爷爷那老小孩儿辩得多了,自然开口就快了。不过,皇甫叔叔,就算三叔喜欢你,你也难了些,奶奶可是像三叔成亲生子呢。”
“我知道。”皇甫苦笑,起身,走过去拍着曲白的肩说:“谢谢你,你的话让我好受很多。放心吧,我知道你三叔没有龙阳之好,我……只要看着他就行了,只要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曲白看着眼前失意怅然的皇甫焌,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着:“可怜的皇甫叔叔。”
“好了,不过说了。这时候还没找到,就是说已经你三叔已经出城了。咱们也收拾收拾跟过去吧。”
“哦,那三叔去了哪儿?”
“景秀。”
令狐千重跟着那五人,一边游山玩水,不过一天的路程,硬生生在路上借农家住了一晚。
路上终于搞明白了两个兄妹的名字。他们也是皇甫一姓。哥哥单名煜,妹妹单名凌。出了护卫安常在,及丫鬟春妞儿,另一个经过再三确认应该是个已经净身的太监,叫周全。看来他们的身份不低啊。
其实皇甫一姓并不是皇族的姓氏。只是恰好先代王爷中有一个死后被誉为“皇辅”。皇族出行有的为了避免麻烦便用了这个姓氏。而知道皇族有此癖好的,大多都是与皇族有关,或特别关注时事的。
只不知这两兄妹在皇族中占了什么样的席位,希望不是他想的那个人才好啊。
进了景秀城门,令狐千重本想着要摆脱这对兄妹,又突然想到了雎儿那句刺骨冷语,又打了退堂鼓。再想想这对兄妹似乎也对程家美女一事特别挂心,似乎有上府门拜会之意。便稳住心头的焦躁,看看情况再说。
到了客栈,令狐千重一直低着头,怕被赵姓小二认出来。不过他如今瘦了许多,再加上没有剃须,怕也难以认出来吧。兄妹俩先坐下后,别的人也坐下了。
赵小二擦了擦桌子,问:“几位,要吃点什么?住店吗?”
“两间上房,咱们几个是下人,挤个通铺就行了。”周全开口说。
“好咧,那现在就给您们安排。”
“再上几份你们店拿手的好菜,一壶好酒,要最好的,先上了再说。”周全再说。
“好,马上来。”赵小二笑眯眯答,眼儿飘过令狐千重的时候仔细看了几眼犹豫了一下才离开。
这时窗外一对穿着整齐服侍的人急匆匆地往街外而去,沿路还不时用画像四处问人。
“啧,哥哥,咱们走到哪里都有人失踪走丢,哥哥的福星不能高照啊!”
“要在家里,你这句话可会让你关地牢!”
令狐千重心中微凛。
“嘿嘿,哥哥,你素知我一直都没大没小,反正也长这么大了。现在又是在碗面,别计较那么多嘛!”
这是赵小二端了饭菜过来。
“客倌慢用。”
“等等,小二哥,问你一下,外面那些人在找人啊?谁家公子小姐走丢了?”
“啊,姑娘是刚来这里游玩的,自然不知。前段时日,程家的表小姐从美人崖上跳了下来,却不见了踪影啊!”赵小二一脸惋惜。
令狐千重瞳孔收缩,心跳停顿了下来。身上冷汗呼呼直冒,一阵阵冷意从脚底往上蔓延,锥心之痛从心口溢出。
“不过听说在场的有李家的公子,据他的说法,他看见有人飞身把表小姐给救下了。可这也好些天了,都没见人回来,程家人可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千重慢慢舒一口气,心跳渐渐回复,但拳头仍握得死紧。
“哦,那这个表小姐在程家很地位啊?是不是那个专出美人的程家?她美吗?”
“哎哟,姑娘你是问对人了。我还真见过那个表小姐。那可美啦,咱这种小百姓,看两眼也就满足了。咱也形容不来,总之啊,看见了她包管您觉得天地都失色。再说这表小姐失踪了近二十年,程家人哪有不珍惜的。”
“二十年啊,那她多大了?怎么还没嫁人?”
“哎哟,姑娘,是小的说错了。当年这表小姐是在娘胎里跟她娘一起失踪的。今年最多也就十九。至于她嫁人嘛。咱有第一手小心。这李家公子据说当年与她有婚约,不过前段日子,又说不作数了。后来出了个令狐公子。这令狐公子我见过,虽相貌不怎样,可一看就是个儒雅的书生,而且一看就觉得是个不平凡的人。咱形容不好。他对表小姐可好着呢。两人亦是情投意合,可不知怎的,表小姐失踪前,却总是独自来咱这小店,很久不见令狐公子了。不过我可看出来的,这表小姐还忘不了令狐公子呢。”
令狐千重心跳一顿,猛抬头欲问,却被好奇的皇甫凌抢了先。
“你怎么知道?”
“嘿,那表小姐那段日子总会坐在曾与令狐公子同坐的桌前,吃同样的饭菜,那不是有意还是什么?”
令狐千重心里甜甜的痛痛的,五味翻覆。
“嘿,你这小二,找你问话问对了,哪,给你赏钱。”皇甫凌拿了一小锭银子给赵小二。
“啊,多谢,多谢姑娘!那您慢用,要再有事儿,你就叫我!”说完,弯身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这时,皇甫凌转头,对着皇甫煜笑说:“哥哥,看来你的运气真不好呢,最美好的姑娘现在不仅不在这儿,而且人家已经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