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凌易垂头。
半晌。
“下去,”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倘若再擅自言语行事,你——便自行了断吧。”
“属下明白。”凌易似松了口气,起身走出门。
见他连连吐血,张洁小脸煞白,立刻要扶他坐下。他推开她扶的手,竟露出好笑的神色:“我还能走,不妨事。”
她却又抓住他,犹豫道:“黑风哥哥,沈庄主说过还有办法的,要不然……”
“不必提他!”目光一冷。
“我……”
“听话,我没事,”他缓缓放松语气,“我知道,只是……此药难寻,你不必费心思。以后我伤势发作时莫要进来。”
面对诱惑,他不知以后还能不能控制得住。
张洁不解地看着他。
“我伤势发作,会……伤了你。”
“你不会。”张洁竟然语气无比肯定,方才他不就没有么?何况她早已明白,他就算伤了自己,也不会伤了她的。
他叹了口气:“听话。”
她含泪默默点头,忽然,美丽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那你也答应我,不论样都要坚持下去,好不好?”
见她说得一本正经,寒星般的目光掠起笑意。
“好。”
“方才出了事,”他又转头看看窗外,“待我沐浴,再去看花灯?”
。
门里渐渐有水声。
张洁轻轻拉了拉门外凌易的袖子,却不说话,她知道再小的声音只要门里的人愿意,必定能听见。
凌易只看了她一眼。
她却带着企求的神色再拉了拉他,便转身回房。
。
桌上烛影昏昏,外面的喧嚣声竟似乎变得遥远起来,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忽然。
凌易无声地推开门。
“黑风哥哥的伤很严重,对不对?”她立刻抓住他就问,凌易常在他身边,必定知道他的伤势。
凌易站在门边,麻木的脸依然没有表情,只看了她一眼。
“我不会跟他说的,你告诉我好么?”
凌易摇头。
“你就眼睁睁看他……”她又急又气,“他让你自行了断你就了断?”
“是。”
“你!你就那么怕死?”她心中太急,不知哪来那么大勇气,竟然开口骂他。
“我死了就没人保护教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