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在心腹亲卫的保护下,押着吕锦从清军阵中走出,慢慢走向明军那一边。
目送他离开阵地的督标营士兵的眼神有些复杂,这样的结果也是无可奈何,没人能指责他们不够忠心。以一个不太屈辱的投降方式换回一条生路,也不算非常丢人了。
安邦和三十多个心腹进入了明军阵中,立即被缴械制服。他看到一个主帅模样的人走出来,马上跪地高呼:“罪将安邦,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榔对安邦这种挟持主帅,临阵投敌的卑鄙小人内心非常鄙夷,但依然温言嘉勉了几句,盛赞对方立下大功。
安邦眼见陛下如传说中仁德,心想这次弃暗投明是搏对了,脸上得意洋洋。
“此人可是吕锦?”朱由榔指着旁边垂头丧气,一言不发的人问道。
“正是反贼吕锦,罪将亲手将他擒来。”
“哦……吕锦你已是阶下囚,还有什么话说?”
吕锦入了明军阵中,已是万念俱灰,不可能再有翻盘的可能。两千人众目睽睽之下被俘虏,就算那些士兵能分散突围回博白,自己的名声也臭了。
按照绿营的规矩,将领临阵投降家人也有罪,更别提什么抚恤了。此时唯一可以争取的,也许只有对面近两千士卒的性命。
“陛下仁德,给吕某手下儿郎一条生路。”
“朕以大明天子的信誉保证,所有放下武器投降的士兵都可以免死。”朱由榔慷慨做出承诺。
朱由榔不但对自己的士兵非常珍惜,对敌军的性命也是如此。他认为这些强壮的绿营精锐都是上好的劳动力,送去矿山一年能挖出不少银子,不到逼不得已根本没有杀人的必要,那是赤裸裸的浪费人力资源。
如果能兵不刃血地解决敌人,为何要血流成河呢。
“陛下此话当真?”
吕锦见对方答应得那么快,听起来很像是敷衍之词。这几十年明清双方都是仇深似海,很多明军抓到绿营俘虏都是一杀了之,只有辅兵生还的几率比较大。
自己这一营士兵可都是督标精锐,难道陛下真的有那么慷慨吗?
“君无戏言。他们投降后会受到审判,根据以前的罪过判处两年、五年、或者无期徒刑。他们会到云南的矿山接受劳动改造,服完所有刑期就可以卸甲归田了。”
朱由榔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把明军处理俘虏的方式坦然告知。想了一下,又补充道:“矿山的伙食还不错,一般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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