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关系?”
陆敏抱拳道:“我乃陆家镖局大小姐陆敏,江南是我的莫逆之交,今日我护送一位公子来镇上寻亲,路中遇见了重伤的好友,便一路护着她来了医馆。”
福大夫一惊,原来眼前这穿着紫色锦缎短打劲衫的女子竟是陆家镖局的大小姐,听闻陆家镖局在她手中发扬光大,凡在临凤国的大城里均有陆家镖局的分号。这陆大小姐保的镖无人敢劫,江南与她交好,也是一番助力。
福大夫走到前厅,外面的病人均看着她,她将“休诊半日”的牌子挂了起来,对众人歉意道:“徒弟重伤,诸位还请等待半日,下午再来就诊。”大部分的人纷纷散了去,有那等想借机闹事的人看见陆敏面色阴沉地站在医馆门口,也都转了身,灰溜溜地走了。
沈煜在汤罐里烧了些热水,他本想直接去看江南,但思及福大夫的话,还是决定先烧些热水为她洗漱才好。她这人啊,别的缺点没有,就是能容忍她自己衣衫不整,面貌不洁。他往灶间添了些柴火,扬唇微微笑了笑。
烧了一会,他站起身来试了试水温,觉得已经差不多了,轻车熟路地去拿了铜盆,将水舀进铜盆里。他又往汤罐里加了几瓢冷水,把火苗散了散,取了干净的毛巾往厢房走去。
沈煜一推开门便看见躺在床上的女子,眼泪迅速盈满了他的眼眶,他将铜盆放下,将毛巾放进铜盆里搅了搅,稍稍挤了一些水,坐到床边开始替她擦拭。还不到半日时光,她的脸就已经满是风尘,脸侧擦伤了几处,鲜血已经凝固在上面。他几乎就要落下泪来,这是他一向爱好干净的妻主么,这是那个无论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风度翩翩的南儿么?他手颤抖着擦完了她的脸,似是热水刺痛了伤处,她的眉皱了皱,“嘶”了一声。沈煜忙放轻了动作,看毛巾已经脏了,他复又站起身准备去洗一下,手忽地被人握住,女子喃喃道:“你怎能就这样走了……煜哥哥……煜哥哥……不要走……不要抛下我……”
罪恶感一阵一阵地涌来,沈煜面色苍白,紧咬着唇,过了一会,他才低□,在女子耳边失神呢喃:“不走了……煜哥哥永远都不走了……南儿乖……煜哥哥陪着你……乖……放手……”
似是相信了他的话,女子的眉平展开来,脸上的伤也不如初时见到的那般狰狞了。沈煜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刚把毛巾放进铜盆里便发现水已凉了。他无奈地轻声叹息,端着铜盆复又去了厨房。
江南觉得耳边有谁在轻声的叹息,那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说:“不走了不走了……煜哥哥永远都不走了……”她忽地惊醒,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看四周熟悉的环境,又想了想昏迷之前的最后画面,苦笑道:“果然还是一场梦么?那个人,既是走了,又怎么会回来?”
沈煜换了热水重新端了铜盆往厢房走,方才他出去没有合上门,于是刚走到门口就与那人四眼相撞,江南失声道:“煜哥哥!”语气里有压制不住的欢喜。
沈煜面色一白,他,还尚未想好该如何对待她。他知道之前的事情伤她至深,他还没准备好,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正主。沈煜还呆在那里,江南一只手掀了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奔到门口用左手一把将沈煜揽进了怀里。
沈煜只觉得周身都温暖起来,原来拥抱的温暖竟然是这样地美好,他,一直都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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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17、刺猬 。。。
铜盆已经打翻在地,江南却似毫不在意身上的衣服已经透湿,仍旧紧紧地抱着沈煜不肯松手。
福大夫同陆敏拿了药,方才走到门口,便见一人门神似地堵在门口,陆敏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些怒气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让开?”
江南惊道:“真的是你?”
陆敏脸色更黑,怒道:“江南!你还敢下床!差点连命都没了!还不回去躺着。”
福大夫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她看了看摔在地上的铜盆,再看看湿透了的厢房门口,面色一沉:“江南,你若是想废了那只手尽管继续软玉温香地抱着,不过不要在我这里,出了门爱怎么抱怎么抱!”
江南吐吐舌头,依依不舍地放了手,乖乖地去床上躺着,她知道,若是再不回床上,马上就要“血溅当场”了。
沈煜侧身让开,陆敏走进前低声“哼”了一下,摔了脸子进去了。福大夫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将药递给他,道:“拿去煎了,用纱布滤去渣子,第三遍水拿来喂她。”
沈煜应了,将铜盆拾起来,拿了脏了的毛巾走了。他走到厨房,先取了水洗干净了铜盆跟毛巾。将药放在桌上,转身又去了厢房。
福大夫看着最不听话却又天资最好的二徒弟,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火:“你如今也算翅膀硬了是不是!伤成这样还敢下床!”
江南给陆敏使了个颜色,陆敏扶着她半坐起来:“师傅……您也说过的嘛,女人一定要对自己的夫郎好,对夫郎好的女人才算是好女人啊,您对师爹不也宠溺的很嘛。”
福大夫无语,得,她还不能驳了江南的话,她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江南的脑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出了事你那夫郎居然不知道?给我坦白说,是吵架了还是别的什么?”
江南低下头,伸出左手比了比半寸的距离,低声嗫嚅道:“就是那么,小小地吵了一架,生了那么一小会的气嘛。”
沈煜敲敲门,三人同时看过去,陆敏问道:“这么快药就煎好了?”
江南笑眯眯的,全无芥蒂的样子。
沈煜低着头不说话,面上满是尴尬,还是福大夫替他解了围:“可是有什么找不到?或是火候不太清楚?”
“煎药的炉子,还有纱布,药罐子都不知道在哪。”
陆敏讽刺:“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呆在这里做什么?除了江南,这里可没人把你放在心尖上!怎么,还想我们伺候你?!大少爷,大公子,出门请直走,我自会替江南娶个温柔会持家的男子,你就随着你那少年时的青梅竹马一起走吧,慢走不送!”
沈煜苦涩一笑,原来这么多人都知道了,这个女子对南儿这般维护,怕是要留在南儿身边,还是件没有底的事。
江南见好友这般对待自己的夫郎,不禁有些不高兴:“你凶什么!煜哥哥哪里得罪你了?这些东西一向都是我放的,他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她甜着声音道:“煜哥哥,煎药的炉子跟药罐子都在厨房进门的拐角里,纱布在厨房旁边的屋子中的红色柜子里,很好找的。”
陆敏跟江南大眼瞪小眼:“心疼了!我那是为你好,你待他如何全镇都知道,他是如何待你的?也只有你这种爱夫如命的人才会不介意替别人带了绿帽子,若是换了我夫郎,第一个叫他血溅当场!”
江南没好气:“我正要问你,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福大夫插了一句:“你去外面看看就知道了。”
陆敏补充:“我们方才在外面,有个女子到处在打听有没有人看见你的那个未婚夫,旁人问她是何人,她道是沈煜的未婚妻。这下子全镇子的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我看你啊,待会还是从后门走吧。暂时也不要来镇上了,免得被人指指点点的。”
江南抚额,果然天雷狗血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