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约莫中旬年纪的宫女在宫前来来回回走动着,目光不时看向右侧,已不年轻的脸上保养的很好只有浅浅的皱纹,却挡不住时光匆匆两鬓微霜。两个人影一映入眼帘,那人便扬起浓烈而不失礼的笑容迎上前去:“可算来了,我都等得急死了,见过四阿哥,侧福晋。”屈膝见礼。
哈尔额敦是太后的贴身侍女,从进宫起便跟在那时还是贵人的太后,几十年过去,太后从贵人成了妃成了太后,她也早已从葱葱少女到了人老珠黄。太后怜她为自己辜负了一生。这么多年来,对她很亲近倒像是姐妹。虽说是侍女却是有人服侍,在皇上面前也是有几分颜面的。
礼玳看了胤禛一眼,伸手扶起哈尔额敦:“先去了德额娘那里,再来玛姆这里多待会儿。”
哈尔额敦就势站直了身子,引着两人向里走,笑道:“那可好,快些进,太后已念叨多时了。”
“玛姆身体还好吗?平日的吃食也要护着点身体。”
“好着呢!侧福晋不用担心。”哈尔额敦含着笑道,“四爷请等等,我去请太后。”胤禛点点头。
哈尔额敦转身拂开珠帘,侧着身子进去。不一会便出来了:“太后请四爷和主子进去。”说完伸手掀开珠帘让两人进去
太后并没有坐在椅子上,双手在香炉中插上香,转过头来对着她慈祥的一笑。身后的青烟袅袅,佛主仿佛在云雾深处高高的俯瞰着她们。礼玳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多么柔弱也没受什么委屈,此时却有一股酸涩冲上眼睛,压都压不住。
暗骂自己都已为人妇了,还做一番小女儿的姿态。吸了口气将上身挺直,两腿并拢,右足略后引,两膝前屈,呈半蹲姿势,同时左手在下,右手在上相叠搭在两膝盖上,长衣佛地,拖襟四开,约一呼一吸间,复原礼成,平缓而沉稳,显出女子的高雅气质,道:“给玛姆请安。”胤禛同时也行了礼。
太后看了礼玳一眼,对胤禛说道:“你们这些阿哥不便在内宫行走,算起来也是许久不见了。”
“是,玛姆身体可还安康。”
哈尔额敦扶着太后坐到位子,“呵呵。。。。我这一把老骨头,日日吃斋念佛,受佛祖保佑,还算硬朗。”
“玛姆身体安康便是儿孙之福。”礼玳与胤禛也一同落了坐,立马有宫女奉上茶。
两人一问一答,很快一盏茶尽,太后笑得很开怀。礼玳却是一句话未说,含笑的听着两人寒暄,端庄文雅的坐姿一直没变。
胤禛悄然看着旁边一直没能说上话的礼玳,对太后道:“想必父皇快到了,孙儿先行告退,乌兰尔苏留下陪您老人家聊聊天吧。”
太后笑着点点头:“去吧!”
礼玳站起身来,送他到宫门边,胤禛道:“行了,知道你有许多话要和太后说,进去吧”,说完向前几步,又突然停下转过身。
“怎么了?”
“。。。。不要哭了。”
礼玳一愣:“是。”见胤禛走远,才呆呆的回到宫内。宫女已全部驱出去,除了哈尔额敦。
太后看她的样子便道:“看来我之前的担心是不用了,四阿哥对你很好。”
礼玳勉强笑道“恩。”
太后无奈将她叫道身前,摸着礼玳的头道:“一个男子同一个女子地位是不同的,何况他是一位皇子。这种事玛姆没法帮你,。”
“恩。”
“三年了,方才他还能注意到你,可见他心里是有你一份位置的,感情的事也只能靠你自己。但是女人啊,还是有孩子比较安全,你也该养一个了。”
礼玳抬起头来:“玛姆!我不愿用孩子做争宠的工具。”
太后将礼玳抱紧怀里,如同礼玳还小一样“傻孩子,我也舍不得啊,只是让你多一曾保障,在你还有恩宠的时候,给孩子好的环境,他不是你一个人的,只有你的孩子才是向着你的,你一向聪慧,不懂吗。”
静默半晌,才传来低低地声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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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
在悦耳的奏乐中,宴席缓缓开始,皇子们陆陆续续落了座,皇上也带着几位嫔妃上了主位。因着是家宴,排场并没有多大,却布置得雍容大气,件件什物也是精美十足,彰显了皇家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