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玳奇怪问道:“你阿玛跟你说的。”
元寿摇摇头:“《心术》中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额。”礼玳有些哑然,“还是说说你为什么那么高兴吧。”
说起这个元寿又开始高兴起来,礼玳只用眼睛便能看的出来,心中默默笑了一番。
元寿:“我今天要去学堂上学。”
礼玳惊讶:“你阿玛知道?”
元寿点头:“是阿玛让我去的,阿玛说既然我喜欢不如让我早些时候就去学堂。”
礼玳想了想:“恩……到了学堂肯定会认识很多学子。”
元寿点头,这是当然。
礼玳接着道:“若是他们看到你板着个脸,定会觉得你不好相处,说不定连话都不同你说。”
元寿面露担忧,好似很苦恼。
礼玳满意的笑了笑,脸面找回来了:“所以你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也不定是好的。”
元寿小小的脸皱了起来:“可是阿玛。”
礼玳摆摆手:“你阿玛已成了定性,改也改不了,好在总有些人是不怕他的冷脸,不嫌弃他的。”
书房里的胤禛抬起头揉了揉鼻子,怎么总有要打喷嚏的感觉,难不成他也燃上风寒了?
这边元寿点点头:“孩儿受教了,若是孩儿去了学堂就不能陪额娘了,额娘莫生气,孩儿会带四喜阁的糕点给额娘还有妹妹吃,等妹妹出来了我就教她读书写字。”
他说的一本正经,仿佛要增加这份话的分量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礼玳伸手想摸摸他的头,但想起自己还有风寒便硬生生收了回来转为摸自己的肚子:“好孩子,额娘等着呢。”
用过饭,元寿早早的收拾了东西去学堂,礼玳起先还有些担心,送他时见身边的侍从多了好几个,大概是胤禛吩咐了,她见那几个人行走稳健迅速,身材虽不至于魁梧但也孔武有力,这才放下心。
目送元寿离开,大雨之后青石小道上光亮如新,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天气虽没有凉下来,但树木被冲刷的碧绿,她这小小的院子都变了一番光景不知花园又会是怎样,闲来无事礼玳准备去花园逛逛。
披了一件斗篷在路上缓慢踱步,满眼的碧绿清新扑面也让礼玳心情舒畅了些,来到花园却很是失望,院中虽没有落了满地的残花败叶但也没见姹紫嫣红的花,唯独几个还是焉了的,好在绿叶之下还有挂着水珠的花骨朵儿,俏生生的给了礼玳几分安慰。转了几圈也没什么好看的便打道回府。
回到院子礼玳觉得有些疲乏,本想在榻上歇一会儿,没想到一歪便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午时,双手撑着从床上坐起,礼玳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睡在床上。
听见动静东珠走进来笑着道:“主子越来越嗜睡了,午时都快过了现在用饭吗。”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礼玳被自己给吓到,但吓住之余也不忘点头的确有些饿了。
看着自己喜欢的菜纷纷被端上桌,礼玳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
东珠瞧见道:“主子别急先喝碗汤暖暖身子。”
礼玳停住半空中的手,无奈的接过,东珠接着道:“主子下次想睡就去床上,要不是正巧贝勒爷来了奴婢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胤禛来过礼玳丝毫不觉得惊讶,毕竟以现在自己的体重东珠是绝不可能抱起自己的,其他人还没有那个胆子,但知道归知道礼玳心里还是可惜的很,其实自那天之后礼玳一直没有见到胤禛,一来太后殡天胤禛事物繁忙,二来礼玳莫名其妙的越来越嗜睡,胤禛来的时候她大多都是睡着的。礼玳很想他但挺着肚子去书房也太过夸张便一直拖到现在。
慢慢将汤喝完礼玳用手帕擦擦嘴:“爷来有说什么吗?”
东珠:“贝勒爷见您睡着了,问了奴婢几句您身体状况就走了。”
看来只是看看自己,礼玳点点头继续吃饭。
有了上午的事礼玳也不敢在睡,想拿绣绷出来打发时间,东珠等人都不肯,原因是前天礼玳走神将绣花针扎在了拇指上,之后她们就不让礼玳碰剪刀、针之类的,无所事事拿了点心坐在亭子里喂假山池中的锦鲤,直喂得个个肚皮滚圆,礼玳又扔了几块吃饱了的锦鲤四散游开不在聚在一起。这些家伙,哪天全都煮了吃了!礼玳腹讥道,擦干净手,她站起来在后院里兜兜转转,看的仔细了竟然也看到不同的景色,院子里本身栽种着名贵的花种它们占据着大部分的空间,除却之外也生长着许多秀气的野花,礼玳瞧见一种颜色淡粉的花朵,虽然枝干单薄但花瓣形状姣好,直挺挺的朝着天上,椭圆形的叶子向外舒展开夺得一尺阳光,蓝天白云广阔无际它只是沧海一粟,但安居一偶却开出了自己的风骨。
傍晚,礼玳一边吃着元寿带回来的糕点一边听着元寿讲述学堂里的事,不时的附和两句,对于初次进入学堂的元寿来说是一个奇妙的地方,有说不完的话,似乎将他所有学到的词语都用上了也不能盖全,礼玳虽然不感兴趣,却不会打压他的热情只是静静的听着,说到最后元寿有些不好意思。
礼玳笑着打趣了几句就让他回去休息。
元寿走后,东珠端上参汤给礼玳,但半天也不见人接,她疑惑的抬头,她的主子低着头嘴角挂着笑正在想什么。
礼玳在想什么?她在想刚进府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懂,对胤禛也所知甚少,他来找自己没话说的时候自己就慌张的说些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个时候他也是静静的听着不时迎合两句,现在想想也颇为搞笑,那个时候他是怎么想得呢。
心里默默念叨着,她不经喃喃道:“胤禛。”
☆、第 104 章
才睁开眼睛礼玳便觉得身子难受已极,摸了摸额头竟然微微发烫,礼玳讶异难道就因为自己昨天在院子里多转了两圈就又染上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