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不得以污秽之身觐见神灵,故而在参道之上,铺上一层玉砂利,意为世人在觐见神灵前,当尊崇清净,消除污秽。
当然,从实用的角度来看,也有防止积水、杂草生长等功效,有着可以保持道路清洁的功能。
行走在铺满玉砂利的参道上,踏着清净的石子,以此来清净身体、镇静心灵,前往神明所在之处祈愿。
手水舍意在清洗尘世污浊,柏犬并不是犬,而是雕刻成狮子形状的石头,意指神社的守护者,石灯笼则表明“立式光明”的意思。
这间荒野神社早就荒废的不成样子了,踏入鸟居,只有一条狭窄且泥泞不堪的土路笔直向前,只允许两三人通行,道路两旁凄凄荒草,长得比人都要高了。
参道正中是神灵走的路,田中可不敢走正中,他秉持着小时候奶奶的告诫,遵循男左女右的规矩,小心翼翼地靠左缓步前行,不敢惊扰神灵。
晦暗的月光下,时不时还有野生的小动物从两边丛生的杂草中窜出,转瞬又消匿在乱草丛之中,沿途可以隐隐看见掩藏在野草中的残垣断壁。
一般来说,神社里有三大殿。本殿指安置神灵神体的社殿,也称为神殿;拜殿指进行祭祀、礼拜的社殿;币殿指进行祭仪,奉纳币帛的社殿。
此间神社里的其余建筑早就坍塌毁坏掉了,只余下道路尽头,正东方面北朝南的一间完整的本殿存在。
而这往日荒无人烟的本殿,此时此刻却灯火通明,人影重重。
那惊扰山林的哭声正是从这里传出。
本殿前,竖立着一块半人高的青色石碑,石碑上枯藤缠绕,碧苔幽莹,借助月光与灯火,依稀可以看见用古文字写着“荒木”二字。
在岁月的侵蚀下,这一屋一石,同前方的鸟居一道,依然无声地铭记着这座神社存在的痕迹。
深山老林里的荒废神社,总是人迹罕至,若不是偶尔有入山打猎的猎人亦或者远行的游商会在这里借宿,这里早就会被人遗忘了。
而现在,因为战争的原因,一群妇孺为避战乱,将这里用作了日常栖息之所。
“久间田大人,我回来了。一切正常,前山没有异常情况发生。”田中小心翼翼汇报道。
“辛苦你了,田中。”慵懒低沉的声音自屋檐下的阴影,却是一名身穿灰黑色作战马甲的中年男子,懒散地躺在屋檐下
“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田中憨厚地挠了挠头。
“他巴不得在这里呆一辈子呢,胆小鬼。”尖锐的声音从屋顶响起,紧接着自屋顶跳下一名少年郎,头上的钢制护额,在夜里呈现一股清冽凌厉的光。
“啊,柳生少爷,你回来啦。”田中不以为意,反而觉得柳生的说法简直说到他心窝里去了。虽然山野的晚上有点渗人,但也比战场上好多了。
村里的老爷爷曾经说过,有时候,人远远比鬼怪恐怖。
“可恶的小鬼,夜夜啼哭不止!还有这间狗屁神社,不知道哪里来的垃圾神灵。喂,久间田,我也看过了,老样子,后山没有情况。”柳生嫌弃地看了一眼在一旁畏畏缩缩的田中,继续骂骂咧咧道。
“如果有什么野寺坊的鬼怪,赶快把这些吵闹的小鬼咬死!可恶!为什么我要在这里荒废人生!为什么不把我派去战场!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听着群该死的小鬼哭闹。”
“柳生少爷,这是神社,不是寺庙,野寺坊的鬼怪可管不到这里。而且,木叶的大人已经过来察验过了,并没有什么灵异志怪的事情,就算有,神灵什么的,怎么比得上忍者之神。再说了,在这里看孩子可比在战场好多了。”
久间田优哉游哉地点燃一只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耐着性子劝着说了句。
这间神社,虽然破败,但从它的建筑构设来看,应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可不是什么邪神,应该是正统的官方神社。为什么荒废至此,久间田也不清楚。
“是呀,是呀。战场太可怕了,柳生少爷,还是这里好。”田中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然后小心翼翼的劝告道:“我奶奶告诉我,神社里要谨言慎行,不要惊扰了神明!”
“你这么胆小也配成为忍者!真是耻辱。”柳生厌恶地瞪了一眼田中,哼了一声:“确实没有什么神灵能够和忍者之神相比,当然,高天原诸神除外。但忍道,只有在铁与血的锤炼中才能得到升华,在这里只是浪费生命。”
“再说,这世间有八百万神明,不知道这荒木神又是哪家的孤魂野鬼,你看这间荒祠野祀,都荒废到这种地步了,可见祂早就自身难保,算什么狗屁呀。”
田中讪讪的挠了挠头,对于柳生的鄙夷毫不在意。
久间田则坐直了身子,看着柳生一脸嫌弃地看着田中,只觉得好笑。
心高气傲是贵族少年的通病,固然让人讨厌,但也犯不上置气。
这位大少爷眼高于顶,一直瞧不起同为忍者学徒的田中,这也是理所当然,田中是这届忍者学校毕业生中倒数第一的毕业生。
论修行查克拉的才能,柳生自然比田中强多了。
所以,为平衡小队的战斗力,柳生这个第一名,就搭配田中这个吊车尾,组成了一伙,跟着久间田一起做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