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程很快就有了新的问题要处理。
宋衍已经足够尽心,和奶奶一起回来的,还有整个医疗实验的团队成员。然而没过多久,肿瘤指标又开始升高,提示即使是实验药物也产生了一定的耐药性。
又要换方案了。而这一次,她们已经没有太多选择。因为已经有很多方案不能再用了。
沈轻程这次的表现比之前从容许多。人是习惯的动物,她已经习惯了,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命运好像就是这样一路追杀着她,每次她以为稍稍得以喘息的时候,都会有一盆冰水兜头泼下来,将她带到更坏的境地里去。
一次又一次,要么活着受罪,要么死了放弃。她没什么选择,只能受着,受着这样的痛苦与折磨。
陆知远听说这件事的当晚,把她接回了家里。他记得上一次沈轻程为此崩溃的样子,实在是无法放心。
沈轻程表现的非常平静,夜里甚至让人买了烧烤回来吃。
陆知远一开始很高兴,她居然喜欢吃这种东西。他想。
于是他在旁边陪着她吃,偶尔自己也尝几串。口味太重了,他尝了直皱眉头。可是看沈轻程又好像非常爱吃的样子。一串接一串,眼睛都不眨。
喜欢吃的话以后让自己家厨房做。他说。
沈轻程不理他,继续自顾自吃。
直到桌子上堆满了竹签,陆知远才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别吃了。他按住了沈轻程的手。十一点半了,等下你要怎么睡。
沈轻程从善如流地起身,去茶几上拿了一盒糖吃了起来。
吃块糖解解腻也行。他想。
可沈轻程却是一块接一块地吃。
那盒糖是今天下午她去医院看奶奶的时候买的,总共买了两盒,给奶奶留下了一盒。此时这一盒眼见要被她吃完了。
陆知远已经意识到她不是在吃东西。她是在填自己的心。
这是她焦虑和恐惧的外化。
于是他伸手又去抢那盒糖。沈轻程却眼疾手快地又剥了一颗放在嘴里。
陆知远一把擒住她的下颌,把她塞得满满的嘴巴钳开。
吐出来。他勒令她。
沈轻程仍然一句话不说,艰难地往下吞咽。
陆知远干脆自己噙了上去,把那些糖从她的嘴里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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